美军视角下的长津湖战役和志愿军
发布时间:2023-06-04 06:43:54 作者:互联网收集 浏览量:728
随着电影《长津湖》的热映,七十年前中国志愿军那段用生命和信念换来的胜利再次浮现在我们视野中。这里不妨以对手的视角,来回顾一下这场长津湖战役,也许感悟会更深!
在遭受中国志愿军第一次战役的打击后,远在东京的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依然固执认为中国不敢同强大的美国全面开战,中国的军事行动只不过是一种姿态而已,通过朝鲜的中国军人至多六个师而已。即使在11月25日,西线的第八集团军遭到志愿军大规模猛烈袭击时,其还在下令,东线的第10军加速向中朝边境挺进,切断中国军队的补给线。这个第10军,正是执行仁川登陆的部队,下辖海军陆战1师(太平洋战争中表现极为出色,参加了瓜岛和冲绳等战役,完败日军,因此号称“王牌中的王牌”),第3步兵师和第7步兵师(均参加过一战和二战,也是美军中的一等一的主力师),再加上配属的南朝鲜首都师(在南朝鲜军中战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共计10万人,执行完仁川登陆任务后,并没有继续向北朝鲜腹地推进,而是上船再次执行登陆作战,从北朝鲜东部的元山地区登陆,与西线的第八集团军形成“钳形攻势”,直扑中朝边境,由于过于轻敌,美军东西两条战线拉得很开,彼此之间没用呼应的可能。第10军指挥官阿尔蒙德少将,出于美国陆军系统,是麦克阿瑟的心腹,因此一直要求第10军贯彻先前的作战计划,全速推进。本就对阿尔蒙德不屑的陆战1师军官,尤其是师长史密斯少将,在一线获得种种情报而得出前方可能会出现大规模中国军队的结论后,一再放慢行军速度,而且下令作为先锋的陆战一师各部队之间尽可能靠拢,防止被分割包围,并在下碣隅里修筑了一个简易机场,这一切措施不是像在进攻,而是为撤退作准备,故而阿尔蒙德与史密斯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在海军陆战队中,官兵同甘共苦是一种骄傲,干部没有特殊待遇,不会比战士穿得更暖、吃得更好。但阿尔蒙德代表一种完全不同、完全不合时宜的军旅文化。他自己的宿营车里应有尽有,尽显安逸舒适的本色;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在严寒中瑟瑟发抖时,他的营房里还热气扑面。物质享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在战场上,他的生活算是极度奢侈了,宿营车里竟然还有浴池,而且热水几乎不断。(实际上,上级也曾为史密斯提供过这种装备生活设施的宿营车,但被史密斯拒绝了。)除此之外,阿尔蒙德还有一个单独的帐篷,里面有洗漱间和空间加热器。他的伙食通常也非常考究——东京方面会定期给他送来优质牛排,还有新鲜蔬菜和上等红酒;他手下当然也知道这些,因此对他的做法怨声载道。对一群在地狱般环境中跋涉的步兵来说,传得最快的消息莫过于上司奢侈浮华的生活方式,这堪比“一战”时将军的待遇。10月9日,阿尔蒙德的晚餐令人难忘。当时,他邀请了史密斯及其手下的三个团长。丰盛的宴会让四个海军陆战队军官目瞪口呆:每个人都有身穿白色制服的列兵服侍,桌子上铺着亚麻桌布,摆着瓷器和银质餐具。第10军的传奇人物之一普勒尔团长认为:“这在前线绝对是毫无人性的浪费。”普勒尔说,海军陆战队军官首先应该带头吃冰冷的配餐,留下卡车去运输更宝贵的弹药。普勒尔估计,在第10军司令部里服务上层的军人有3000人,足以编成一个团了;海军陆战队的军官绝不应该做这样的事,否则,就不可能得到士兵的尊重和爱戴。
再看看普通美军的状况。一位美军中士曾说道:“无论穿多少衣服都不能保暖,更谈不上舒适了。你被手套、风雪大衣、长男内衣、头兜和所有的东西捆得紧紧的,肯定会出汗。结果是,一旦你停止不动,汗水就会在你那该死的衣服里结成冰。冬天的早上在户外摸过冰冷的金属吗?噢,想象一下怎样好好对付一支M1步枪或卡宾枪吧。那件钢家伙是冰,你赤手碰它就会被粘住,甩掉它的唯一办法就是舍去一层皮。有一次我的嘴实际上被冻得张不开了,我的唾液和我的胡子已经冻在一起了.....”
“我在战役开始的时候知道了,在枪支完全冻住的情况下,你可以往枪机上撒尿,可是见鬼,你能有多少尿呢?你一晚上只能撒一次尿,但即便这样,过不了多久又会冻上......”
即使是美海军一款花费数百万美元研制的冬季绑带防水鞋也抵御不了长津湖地区的严寒。美军士兵曾留下记述,“汗水湿透的脚慢慢肿了起来,疼得要命。”
......
这里必须来简介一下志愿军的物资配备。就连当时世界上装备最好的美军在零下三四十度的长津湖地区都是叫苦连天,志愿军第九兵团的15万官兵的状况只能让人感到悲叹!由于朝鲜局势变化地实在太快,原在福建地区的第九兵团是被急调至朝鲜的,他们原本配发的是在中国南方地区所穿秋冬季军装,乘军列到达东北后,未来得及全部换装适合北方寒冷地区的厚棉服军装就奔赴朝鲜。由于补给上的困难和敌机轰炸的威胁,明火做饭成了奢望,志愿军只能以干粮为主食,长长的干粮带就成了志愿军的特征,前期是高粱米和煮熟的土豆,之后便成了著名的以小麦、玉米等杂粮混合制成的炒面。零下40度的气温下,吃干粮也是需要方法的,冻硬的土豆需要放在腋下用体温化开才能咬得动,而“一口炒面一口雪”听着就让人心酸。
再来看看美军的伙食,可分为A餐、B餐、C餐三个标准。A餐是包括如牛排和火鸡之类的西餐,为节假日和庆祝时的伙食;B餐是美军平常的餐食,荤素搭配的热食,如果周围条件允许,其中蔬菜和肉类会在所在地采买,不具备条件时则是一些冷冻或半成品再加工而成;C餐便是罐头食品,以最为出名的Spam午餐肉为代表,为美军战斗和急行军时的餐食,但连普通士兵都不受待见,称其为“下水肉”。而这种罐头如果被我们志愿军缴获,那便是宝贝了。除此之外,美军还供应各种副食(果汁、口香糖、冰淇淋等)和香烟。这种天差地别的状况在电影《长津湖》中也得到很真实的体现。
11月27日,在夜幕降临的头几个小时,小规模的中国巡逻队对美军阵地进行了短促的袭击,好像在寻找薄弱环节和空隙。偶尔传来的中国人说话声或脚在雪地上滑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晚上十时后不久,整个柳潭里山谷突然枪炮声大作,军号声发出了进攻信号,迫击炮弹猛轰着美军阵地。中国士兵突然跃起,在近距离扔手榴弹,另一些人则用轻机枪射击。
在E连的防区,军官命令士兵到最后一刻才射击,因为其已向营里请求发射照明弹,以便照亮中国人接近的地域。然而却没有照明弹发射,幸运的是一阵机枪射击点燃了阵地前方200码的一间茅屋。中国人遍布整个山谷,他们在若明若暗的火光中不停地冲击,成为机关枪射击的目标......
11月28日凌晨,美军陆战7团2营F连奉命驻守在一个被其称为福克斯高地的鞍型山丘,该连得到重机枪和81毫米迫击炮的加强,因此比一般连队多出30人,共240人。麦卡锡中尉的3排配置在向北的主峰,彼得森中尉的2排在左翼,连部和一个火箭筒部署在背坡上,指挥部和迫击炮排配置在沿公路的山脚下。另外该连指挥官鲍勃上尉还派出小分队巡逻,防止中共军队破坏主要补给线。
凌晨2点30分,枪声、军号的啸鸣声和军队的喊叫声使陆战队员匆忙爬出睡袋。“他们真来了!”一名年轻的一等兵喊道。
中国人第一次冲锋便越过了鞍状地带,他们的白色军装使他们在雪地中很难被发现。中国人第一个冲击波的目的是为了在2排、3排中间打进一个楔子。但三名陆战队员在此坚守,朝着对面的中国人射击。其中一名二等兵本森的勃朗宁步枪的枪栓被冻住了,此后另一名二等兵卡弗雷德的步枪卡住了,他怒吼一声,向前跑了几步,将那支不能用M1步枪扔向中国人后,抓住本森的肩膀说,“咱们走吧,到那上面去。”两人跌跌撞撞地来到山上的一个掩体,那里的人非死即伤。“给我一支枪,”卡弗雷德喊道,“谁给我一支枪,我的枪打坏了。”
一个伤兵把一支M1步枪扔给他说,“你来射击,我给你压子弹。”
卡弗雷德在伤兵的协助下,继续战斗。
中国人又祭出了手榴弹。据载,掩体中的一些士兵抓起挖工事的工具,就像使用垒球棒一样挥舞着他们,把手榴弹挡开。但有些手榴弹没有被挡住,有两枚落到了卡弗雷德的脚边,他两次都踢开了。又有一枚越过了他,落在伤员中间。卡弗雷德猛然扑过掩体,抓起手榴弹,向外扔去。手榴弹在没完全离开他手掌时爆炸,他的手掌被弹片削去一块块肉,一根断指飞落至地上。
现在,陆战队是用挖工事的工具、刺刀、枪托和拳头在作战。双方士兵在雪地中纠缠厮打。互掐脖子,竟挖眼珠,残酷至极,不胜则亡。
当早晨的第一缕曙光降临,中国人吹起了尖锐的收兵号,攻击者脱离了接触,急忙撤入山中。6时30分,高地上平静如初。
但是F连的厄运才刚开头。28日这天从早到晚,轻武器声在F连阵地周围此起彼伏,但中国人未发起新的进攻。F连除20人阵亡外还有54人受伤,弹药也将告罄。为此鲍勃上尉重新组织了防御,并在战场上搜寻枪支弹药。他们发现一些中国人使用的使美制的汤普森冲锋枪和1903式斯普林菲尔德步枪,显然这是从战败的蒋介石那里获得的。
此时鲍勃已经从电台中得知,柳潭里和下碣隅里都遭受了攻击,陆战5团和7团伤亡惨重,他们必须经F连防守的道路突围。他对手下士兵说道:
“这是他们所有车辆的唯一出路,如果我们守不住这个高地,他们便走投无路了。就是这么回事,先生们,赶快准备吧!”
当天晚上,F连进入了与头天晚上大致相当的防御阵地。中国人急速飞来的迫击炮弹标志着新的攻击开始了。中国人以每次八九个人一个班的兵力向阵地冲来,同时大喊和射击,然后撤退,显然使在找空袭和薄弱环节。在随后的两个小时里,中国人的人海攻势突破了3排的防线。鲍勃和麦肯锡中尉急忙组织兵力去堵缺口,但随着一阵机枪射击,两人的腿骨被打断而跌倒在地。
中国人此时已突破防线,大约50多人出现在2排后方。彼德森中尉迅速调转两挺机枪,猛烈射击使其伤亡惨重。
29日拂晓,中国人再次撤退,F连已伤亡过半,上午10点,F连得到空投补给,粮弹充足......
按照美国人对这场战斗的记载,可以看出这场战斗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十分典型。我志愿军战士非常英勇,但美军依仗火力优势和坚固工事还是可以坚守一段时间的,而且美军的空投物资保障十分到位。据美军战史记载,这个F连最后在一支美军抽调精锐组成的部队接应下,还是逃出了志愿军的包围圈,但其伤亡十分惨重,伤亡大半,包括7名军官中的6名。
在柳潭里遭志愿军攻击和一路追击后,美军开始向下碣隅里撤退集中,这时此前由陆战1师修建的简易机场起了关键作用,不但运来大量补给和弹药,更是经由空运撤出了4312名重伤员和部分尸体,因此大大加快了美军的行动速度。可志愿军依然坚持进攻,美军又撤离下碣隅里。在12月7日一场战斗中,柳潭里的美军幸存者称之为整个长津湖战役中“如果不是争夺最激烈的,那也是最为壮观的战斗”。陆战队战史专家蒙特罗斯写道:
“他们(陆战队)从未见过如此众多的中国人蜂拥而至,或是进攻得如此顽强。时而夜空被曳光弹交织成一片火网,时而一发照明弹发出可怕的光亮,把小跑前进的中国部队暴露无遗,他们立即按部署一片片卧倒在地。陆战队的坦克、火炮、迫击炮、火箭筒、机关枪大显身手,战果赫赫。但是敌军仍然不停涌来,他们顽强不屈,视死如归的精神使陆战队肃然起敬。成群的中国人身穿厚厚的棉军服,看起来像是滚圆的小矮人。他们时不时冲进手榴弹的投掷距离,然后又被打倒。”
正是这些被阿尔蒙德瞧不起而被其称为“中国洗衣工”的军队,将其所率领的美第10军追得一路南逃。他们是志愿军第九兵团,原华东野战军第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辖二十军(原华野一纵,历史可追溯至红军中央苏区留守部队,后为新四军1师,有“跑得、饿得、打得”的美称),二十六军(原华野八纵,由鲁中军区部分主力军队发展组成,属于华野中擅于攻坚的部队)、二十七军(原华野九纵,由胶东抗日武装改编而成,以进攻凶悍有勇冠华野之称),共计十五万人。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尤其是淮海战役血与火的淬炼,第九兵团在解放军全军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陆战一师师长史密斯的撤退计划是,夺取补给线两侧的高地,主要行军纵队在提前到达的炮兵部队的掩护下沿公路南下,一直旁观长津湖战役的普勒上校将率部坚守古土里,直到行军纵队全部离开那个小村庄,然后担任后卫。史马克中校的陆战1团1营为了使中国人猝不及防,并迟滞他们向古土里运动,将沿主要补给线向北佯攻,并建立阻击阵地。然而这一计划和陆战队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前功尽弃,使整个陆战师在古土里陷入绝境。侦察情报表明,中国人炸毁了黄草岭向北约一英里的一座桥梁,切断了通往安全地带的公路上的一个隘口,并且那里无法绕道而行。这条29英尺(约9米)宽的鸿沟成了陆战1师能否安全撤退的关键。中国军队曾于12月1日第一次炸毁,陆战队工兵修建了一条木桥取而代之。4日,这座木桥又被中国军队炸毁,工兵又在其上架起一座钢制车辙桥,其后又被中国军队第三次炸毁,而且这次连桥基也被部分炸毁,原先16英尺(约5米)的断面变成了29英尺。12月7日,从日本紧急制作的8根钢梁(单根重2500磅,约1吨多,架桥只需4根,为防止损坏,准备了8根)和一些胶合板由运输空投至古土里,再由卡车运至断桥处,期间由于大雪和中国军队的袭扰,一天半以后才运达,工兵部队发现钢梁跨度只有24英尺,他们只有用临时找来的废旧铁路枕木充作桥基,并且灌注了一些沙石。12月9日下午4时,这座小桥又一次完成了。虽然中国军队还在奋力追赶,但陆战1师的部队总算撤到了真兴里地区。之后所发生的战斗都是一些班排级别的小规模战斗,这表明中国军队补给已然耗尽,但第10军仍然不敢大意,他们已经从与中国军队的实战中,发现由于其脆弱的后勤补给,而不得不遵循进攻——暂停——进攻的周期。因此第10军丝毫不敢大意,加速向兴南港撤退,再由海路撤向南朝鲜的釜山。也许只有美国自己知道能从长津湖地区较为完整地撤退是多么侥幸和不易,因而在海军陆战队一百四十年的历史中总共获得了294枚“国会荣誉勋章”,其中有42枚来自朝鲜战争,而在这42枚中,又有14枚是为了嘉奖长津湖突围的立功人员,其中七人是在阵亡后追授的。
陆战1师无疑是幸运的,由于其师长史密斯的几个关键性决策和陆战1师颇为强悍的战力,使得其能从志愿军的包围中死里逃生,其也付出了伤亡4418人,失踪192人,另外还有7313人的非战斗减员,其中大部分是轻度冻伤和消化不良;此外,陆战队还有8名飞行员被击毙4人失踪,3人负伤。但其他美军部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其中美军第7步兵师31团(有“北极熊团”的称号)更是在新兴里被志愿军81师成建制歼灭,其团长麦克莱恩上校和继任者费斯中校均被击毙,标志性团旗被志愿军缴获,现存于北京的革命军事博物馆中。其也成为朝鲜战争中唯一一个被全歼的美军团级单位。本来我想找寻一些美国人对于北极熊团被全歼的记载,但只找到只言片语或是根本没有提及,看来老美是选择性忘却这段战史啊,毕竟朝鲜战争在美国都很少提及,更何况这一个整团3000人被全歼的惨败历史呢!这里只能将一段有关记载展现给大家。
11月28日,阿尔蒙德飞到第7师第31团麦克莱恩上校的团部,该团也是第10军中和中国军队交战的另一支主力部队。阿尔蒙德此前的命令已经把第7师拆得七零八落,与此同时,他还在第7师和陆战第1师之间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隙。
在阿尔蒙德到访之前,第31团已经在长津湖东侧遭到大批中国军队的沉重打击。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本应撤退并与南面的陆战队会合,这才是最合理的战术;可阿尔蒙德还是不依不饶,要求他们正面迎击。麦克莱恩当时并不在团部,而是与处境最危险的“麦克莱恩特遣队”在一起;他在第二天率领第31团突围时战死。当时负责接待阿尔蒙德的是费斯中校,第31团的一名营长。阿尔蒙德似乎对麾下一支部队即将被全歼的命运并不在意。三天之后,费斯中校也在率领已被重创的“费斯特遣队”撤离时阵亡,并因此而被追授一枚“国会勋章”。当时,费斯一直向阿尔蒙德解释,他们的阵地已毫无希望,两个师的中国人正在向他们发起猛攻。“这不可能,”阿尔蒙德说,“他们在朝鲜也没有两个师的兵力!”他说,正在进攻他们的部队,最多也只不过是逃到朝鲜北方的一些中国残兵集结而成的。“我们还在进攻,我们准备一直打到鸭绿江。不要让一群洗衣工似的乌合之众挡住你的前进脚步!”然后,他命令费斯夺回前天夜里丢掉的高地。
之后,阿尔蒙德拿出自己屡试不爽的招数——现场授勋,准备在这里发出三枚“银星勋章”,一枚颁发给费斯中校,另外两枚的得主由费斯确定。费斯中校十分震惊,立刻推荐另一名受伤的中尉,让他来到连指挥部,立正敬礼,接受奖章。就在此时,团部直属连的炊事班长斯坦利恰好经过,于是,费斯命令斯坦利进来。就在少得可怜的几个连队士兵面前,阿尔蒙德导演了一场小小的授勋仪式。之后,阿尔蒙德乘直升机离开阵地。过了一会儿,费斯的作战参谋科尔迪斯少校走过来。他问费斯:“将军说什么了?”“你听到了,是逃到北方的散兵,”费斯一边扯下勋章扔到雪地里一边愤怒地说,“真他妈的胡搞。”
......
最后还是说说位于兴南港的美第10军部队吧,其在沿海地区建立起防御阵地,部队加速登船。但连麦克阿瑟都认为这种部署很危险。此时只要志愿军将炮兵部队调至打击港口的距离内,美军必将付出重大伤亡。可惜这时第九兵团已经没有余力进攻了,虽然战斗伤亡只有一万人,但因零下40度的严寒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却高达三万人,更重要的是弹药和补给已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即便如此,仍有少数小部队追赶至兴南港外围,发射了数排迫击炮弹。
而美军在兴南港储备的大量粮食、物资、弹药已不可能带走,因此一座近四百米长的仓库打开大门,任由朝鲜民众取走粮食物资。在圣诞节前夕,第10军的全部部队均已撤离兴南港,美国军方打算不留给志愿军任何东西。2艘巡洋舰、7艘驱逐舰、3艘火箭发射舰在近岸海域排成一线,向这座被废弃的城市倾泻了最为猛烈的炮火——近34000发炮弹和12800发火箭弹组成弹雨,其猛烈程度甚至超过进攻仁川前的准备炮火。最后一阵巨响来自引爆了的400吨凝固甘油炸药和500枚1000磅炸弹。“整个兴南濒水区好像被火山喷发崩上了天,火焰、浓烟和碎石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黑色蘑菇云,笼罩在残垣断壁上空。”一位陆战队的目击者说道。
长津湖战役的结束也标志着第二次战役的结束,麦克阿瑟先前设想的“圣诞节前结束战争”却变成了“圣诞节大撤退”,这是志愿军的一场毫无疑问的胜利。特别是志愿军在面对强大的美军的同时,还要同极和头发端恶劣的气候作抗争,大多数人是无法想象零下四十度是个什么概念。
本人就以亲身体会来向大家介绍一下吧,2016年12月我曾去东北旅游,作为一个南方人(武汉应该算南方吧),在丹东和沈阳的时候气温零下十几度,穿着冲锋衣感觉还好;到了长春和哈尔滨气温零下二十度左右,已经必须要全副武装了,滑雪裤、保暖内衣、羊毛衫、厚羽绒服、登山靴、棉手套和大棉帽一应俱全,才勉强坚持住;但到了漠河的北极村,白天就零下三十多度,夜晚更是达到零下四十度,当时除了全副武装之外,还在身上贴了不少暖宝宝,即使如此还是被冻得不行,室外游玩一小时后,棉质面罩和头发已经结冰变得硬邦邦的,刚充满电的手机和相机拿出来一会儿后瞬间没电,放在贴着暖宝宝的部位热一下后又有电了......关键是那种冷似乎是冷到骨子里了,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没用,由于实在受不了,在漠河的两天里,单次室外活动的时间至多也就一个半小时。
亲身体验过极寒的气温后,才明白当年何为抗美援朝的精神,也明白了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为何都曾在准备对华开战的最后一刻放弃,因为他们不想让朝鲜战场和长津湖的那一幕再度重演。正如当年毛爷爷那句“打得一拳开,避得百拳来”,十八万志愿军烈士的英灵保卫了我们这个国家七十年的和平!
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