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一个》常驻作家姬霄点题 “老实与聪明”

老实与聪明

文/姬霄（青年作家 出版《你有没有见过他》、《ONE·一个》常驻作家)

文学作品中的老实人，总给人一种为人憨傻耿直的想象。《红楼梦》里，老实的刘姥姥是个笑话；《水浒传》里，老实的武大郎被戴了绿帽；《西游记》里，老实的沙僧最不起眼；而《三国演义》里，老实的鲁肃更成了孔明聪明绝顶的最佳陪衬。

当然，老实与智商无关。电影《雨人》里，患有自闭症的老实哥哥是个记忆奇才，心算速度比计算器还快。而《生活大爆炸》里，尽管莱纳德的智商高出常人不止一点，但在生活上，老实的他还是被谢尔顿、霍华德等一众聪明的损友连番整蛊，苦不堪言。

由此可见，老实并非公式化的结果，而是一种天性，一种处世理念。我们在工作学习中，经常遇见这样的老实人，说话耿直，善良温驯，评价记录里一定有这么一句“他是个好人”。但在聪明人面前，他们总是被占便宜的一方。

读书时，我们在书本里学会“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表里如一、说一不二”那套理论，但在社会中浸染久了，渐渐地，我们却更加倾向于做一个擅走捷径、讨人喜欢的聪明人。因为我们发现在这个世界，蠢人更要假装聪明，懒人更要假装勤奋，最不诚信的商人在赚钱，不像杀手的杀手才能活下去。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做一个老实人呢？

老实人知足更自知，平凡而不凡。科学是老实人的事，因为容不得半点虚假；体育是老实人的事，因为容不下丝毫懈怠；我们见识过太多一鸣惊人的瞬间，但却从未想过这些成功瞬间的背后，有着怎样实实在在的努力和认真。

许多事实证明，聪明的人早些年仰仗着天分，活得容易，但人到中年大都拼不过默默努力的老实人。这就好比在KTV唱通宵，有些人一上来仗着嗓子亮，占着麦克风开吼死了都要爱，不到12点就喉咙沙哑败下阵来。剩下那些慢热的人推三阻四，羞答答地唱一首情歌却惊艳了全场。

我想，这就是老实人的智慧。聪明和智慧是两件事，前者是浑然天成的秉性，而后者则是雨雪风霜的洗礼。以功利为目标的社会形态下，许多人穷极一生在尝试成为聪明人，用最快的速度，最巧的方法去寻找答案。但人生不是一道解答题，没有最标准的答案。有的，只是生而为人的意义。

这人生的意义，无法用物质交换，也难以用方法论通行。当聪明的人们还在辩驳思索哪条路更好走的同时，那些不言不语的老实人，已经悄然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