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的他,长久地影响了生物医学和化学生物学
发布时间:2023-08-07 18:39:51 作者: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 浏览量:109
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联合创始人、1994年沃尔夫奖得主理查德·乐纳(Richard Lerner)因病逝世后,他所在的研究机构斯克利普斯研究所(TSRI),以及诸多合作伙伴纷纷撰文,悼念这位在科学领域开山立派,并在科研转化、科研机构管理、科学人才培养等方面均做出重大成就的科学家。
2016年麦克阿瑟天才奖得主、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会员余金权,正是经由乐纳招募,进入斯克利普斯任职。“两星期前,在他家里我们还讨论了如何将我们最新的水相碳氢活化反应应用于DNA Encoded Library合成,没想竟成了诀别。”追忆伯乐,余金权不由得感慨人世无常。
余金权回顾说,乐纳有三项开创性研究,对生物医学和化学生物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乐纳是Catalytic Antiboies(编者注:催化抗体技术)的奠基人,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催化效率,但是创意令人拍案叫绝。其中一篇论文,直接导向了今年的化学诺奖。他的一句“给年轻人打星号吧,便于他们找工作”,帮助了当时年轻的博士后本贾明·李斯特(Benjamin List)走上科研之路。李斯特获得了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第二项工作Combinatorial Antibodies(编者注:组合抗体库技术),乐纳和剑桥大学分子生物学实验室的格雷戈里·温特(Gregory Winter)同时申请专利。最后通过庭外和解,斯克利普斯和剑桥大学共享。乐纳与温特共同获得2012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奖,但不知何故,温特获得了2018年诺贝尔化学奖,乐纳却未能获奖。
第三项工作就是DNA Encoded Library(DNA编码化合物库技术),目前正在快速发展成为药研的一个有力工具。
“很遗憾,就象阿喀琉斯的脚踵,理查德的诺奖情节让这一切显得有些‘是非成败转头空’的悲情。当然在很了解他的人的心中,他是浪花淘尽后的真英雄。”余金权说,“抛开获奖论英雄的观念,他对科学创新、科技管理的全方位贡献,是同代人难望其项背的。他天马行空的思维,附诸于实践的超凡魄力,不拘一格识英雄的慧眼和睿智的幽默将被深切怀念。”
研发药物惠及亿万患者
乐纳的研究工作,直接导向了多款重磅药物,惠及亿万患者。例如贝利单抗(Benlysta),是数十年来首款获得美国食品与药品监督管理局(FDA)批准的治疗红斑狼疮药物;阿达木单抗(Humira,中文名“修美乐”)则是类风湿关节炎特效药,年销售额超200亿美元,是有史以来累计销售额最高的药物,被称为“药王”。
乐纳不仅是一位科学家,也是一位推动科研成果落地、服务民众的企业家。他在卡夫食品、Sequenom、OPKO Health、Intra Cellular Therages、Teva Pharmaceuticals等多家领域的公司担任董事,并在其它一些企业和风投机构担任科学顾问。78岁高龄时,他还思考创立生物技术公司,推进技术的转化,为全球患者带来更多新药。
新冠疫情爆发后,即便自己深受疾病困扰,乐纳仍与团队探索抵抗新冠病毒的策略。就在今年11月,上海科技大学免疫化学研究所Richard A. Lerner/杨光团队与美国斯克利普斯研究所Richard A. Lerner/Ian A. Wilson团队及英国牛津大学William James团队联合在国际知名学术期刊Advanced Science 上发表了题为 “Neutralizing Antibodies to SARS-CoV-2 Selected from a Human Antibody Library Constructed Decades Ago”的研究论文,发现在20年前构建的天然全人源组合抗体库中含有针对SARS-CoV-2 S蛋白的中和抗体。这些抗体分子具有超强的抑制和中和COVID-19病毒的活性,对治疗性抗体药物以及有效病毒疫苗开发具有指导意义。
乐纳的学术生涯,与斯克利普斯研究所密切相关。作为一名医学生,他1965年获得斯克利普斯的博士后奖学金,并在1970年以教员身份回到了斯克利普斯。
1987年,乐纳被任命为斯克利普斯诊疗研究所(Research Institute of Scripps Clinic)所长;当1991年研究所更名为斯克利普斯研究所(The Scripps Research Institute)时,乐纳受命成为首任所长。
在乐纳领导斯克利普斯研究所的25年间,斯克利普斯获得了高速发展:设立佛罗里达校区,创办Skaggs化学和生物研究生院(Skaggs Graduate School of Chemical and Biological Sciences),该院迅速跻身全美学科前十;创建了斯克利普斯的化学系,并领导其成为全球顶尖化学研究机构;招募了涵盖结构和计算生物学、免疫学、分子医学等领域的诸多科研人才,其中不乏诺贝尔奖获得者。乐纳卸任时,斯克利普斯的实验室面积增加了近两倍,员工人数增加了四倍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非营利生物医学研究组织之一。
现任斯克利普斯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乐纳的长期合作伙伴彼得·舒尔茨博士说:“乐纳对科学研究、斯克利普斯研究所以及我们许多人的生活和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的无畏精神和大胆的想法推动了斯克利普斯成为世界领先的生物医学研究机构,他的远见、领导才能和对科学的热情将被深深怀念。”
联合创办顶科协,让科学梦想延续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在上海香格里拉大堂,筹划邀请科学家入会,举办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他说,我们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共同的科学梦想,并将这些热情洋溢的语句写入致科学家的邀请函。”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执行理事长兼秘书长王侯满怀悲痛心情追念乐纳时回顾道,“理查德在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创办和发展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他的很多想法成为了构筑WLA的基石,成为WLA的共同理念。”
王侯回忆,最初,几位创始人考虑叫全球诺贝尔奖协会。但是乐纳认为,许多桂冠科学家(laureates)虽然没能获得诺奖,但无论科研成就还是社会影响并不亚于诺奖科学家,同样受人尊重;协会要做就要做全球独一无二的自有品牌。在他的坚持下,协会定名World Laureates Association。
乐纳非常乐于培养青年科学家。他担任斯克利普斯研究所所长20多年,为许多后辈科学家创造条件,帮助他们一步步登上科学高峰。“理查德一直告诉我,他认为任何人都可以成功,他愿意为所有人提供帮助。”王侯表示,乐纳的理念和行动,使得斯克利普斯研究所成为全球最好的生物化学实验室,他本人还积极推动国际科学合作,参与创建上海科技大学免疫化学研究所并担任首任所长,为中国培养了许多人才。
也正是得益于乐纳等顶科协创始人的理念和精神,协会得以将“推动基础科学、倡导国际合作、扶持青年成长”的使命,深深镌刻在基因、贯彻在行动里。
科学成就之外,热爱雪茄、美食、美酒、冰淇凌的“丰富性”和乐于向周围朋友分享一切美好的善良,让乐纳更像一位“可亲、可敬、可爱的家人和伙伴”。虽然,他离开了我们,但那些美好回忆和精神财富,都将成为永久的怀念。
排版 | 杨周
责任编辑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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