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大选电视辩论 - 俄罗斯可能提前大选

4月20日晚，距法国总统大选决胜轮投票仅剩四天，现任总统马克龙和极右翼挑战者勒庞在电视直播辩论中狭路相逢。在长达两小时45分的对决中，现场气氛火爆，双方围绕俄罗斯、欧洲、经济等话题大打口水战。

舆论认为，电视辩论展示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政策轨道。与五年前不同，勒庞一定程度上表现出沉着温和的一面，反倒是马克龙一直在进攻。不过，与五年前相似，辩论结束后的民调显示，马克龙的表现更获选民认可。

依靠普京？

自1974年以来，电视辩论一直是法国总统选举中的一件大事。本场辩论是本届大选期间马克龙首次也是唯一一次登台亮相，他此前拒绝参加首轮投票前的电视交锋。

辩论开场前，两名候选人先在幕后较劲，围绕空调温度、发言顺序和开场话题相持不下。最终，根据抽签安排，由勒庞率先发言，话题从生活成本危机开始。

勒庞开门见山，自诩为法国民众的代言人，以降低民众生活成本为首要任务，告诉选民另一种选择是可能的。马克龙则着力修复不断滑坡的领袖形象。他承认，新冠疫情和乌克兰危机下，法国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但他批评对手，通过减税来降低能源价格根本行不通。

随后不久，辩论主题转向预期中的热点：俄罗斯。马克龙率先发难，给对手贴上依赖普京依赖俄罗斯人的权力等标签，指责其从俄罗斯银行贷款，和俄罗斯银行家过从甚密。

勒庞驳斥这一指控，坚称自己爱国，指责马克龙不体面、不诚实。2014年，勒庞领导的国民阵线曾得到一家俄罗斯银行900万欧元的贷款。但勒庞解释称，她之所以向俄罗斯银行寻求融资是因为无法得到法国银行的贷款。

舆论认为，毫无疑问，俄罗斯问题无疑是当天最大的冲突点之一。尽管勒庞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支持法国实施的大部分制裁，但她一直对普京持友好态度，反对对俄能源禁运，并为俄罗斯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立场辩护。

离开欧盟？

除了乌克兰问题，马克龙还集中火力瞄准欧洲问题。他批评勒庞拟推国家优先政策，将法国撤出欧盟能源市场，试图确立超越欧盟法律的优势地位。他指责勒庞撒谎，隐瞒脱离欧盟的真实意图，将对欧洲共同财产造成破坏。

事实上，为了扩大吸引力，过去一段时间，勒庞一直在回调反欧盟论调，政策目标也从离开欧盟转向修改法国与欧盟的关系。但挺欧派马克龙依然穷追不舍。

辩论后期，随着议题转向民众最关心的社会话题（医保、养老金、退休年龄、税收等），现场气氛更趋热烈，时不时传出别打断我别教训我等指责。

马克龙警告勒庞，禁止穆斯林在公共场所戴头巾的提议将导致一场内战。勒庞则批评无政府主义和大规模移民催生野蛮行径。当马克龙称勒庞为气候怀疑论者时，她回敬对方气候伪君子。

不过，经过170分钟的疾风骤雨，两人的辩论在相对平和的气氛中结束。马克龙感谢勒庞同台辩论称，我尊重你，尽管我们有很多发自内心的分歧。勒庞则选择了更有力度的结语，称自己为法国为所有法国人。

情景再现？

在4月24日第二轮投票前，这场辩论可以说是两人在全国范围内露脸拉票的最后机会，似乎也是2017年总统大选决胜轮前电视辩论的情景再现。当时，勒庞在1650万观众面前表现低迷——个人风格急躁好斗，回答经济问题时支支吾吾。最终投票时，她以33.9%对66.1%的支持率遭遇滑铁卢。

本次辩论前，一些观察家为两位候选人支招：马克龙必须避免傲慢；勒庞则必须表现出冷静、可靠和温和，甚至可以尝试扮演国家之母。

辩论结束后的调查显示，59%的人认为马克龙更有说服力，39%的人更倾向于勒庞。与五年前63%对34%的辩论好感度相比，两名选手差距缩小，勒庞有备而来，进步较为明显。但总体而言，马克龙仍占据上风。分析认为，究其原因，可能有两方面。

一是，经过五年历练，44岁的马克龙不再是政治暴发户。他已成长为较为老练敏锐的辩手，能将自己的观点与总统经验相结合。与此同时，他也避免了一些困扰建制派的传统陷阱，比如没有在对手攻击政策失败时立场动摇，也没有摆出过于傲慢和技术官僚的姿态。

二是，尽管勒庞在专业领域（犯罪与安全议题上）表现得更自如、更具同情心，但当马克龙用事实纠正其前后矛盾时，她的回应往往停留在令人惊讶不可接受等相对空洞的感慨上，或者直接跳到下一个话题。

有人好奇，这场辩论将对四天后的投票意向产生怎样的影响？舆论认为，目前尚不明朗。

在本次选举中，两名决赛选手向选民展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法国愿景：马克龙提出了亲欧、自由主义的政策纲领，勒庞则发表了建立在深刻疑欧倾向之上的民族主义。但辩论不大可能改变两人忠实粉丝的想法，只会影响仍举棋未定的选民。法国《回声报》一项调查称，14%的选民在等待辩论来决定投票给谁，12%的选民想根据辩论来决定是否弃选。

最新民调显示，马克龙以56%的支持率领先于44%的勒庞。欧洲新闻网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可以肯定的是，过去五年里，法国政治生态已发生深刻变化。在4月10日首轮投票中，超过一半的选民投票支持极右翼或极左翼候选人。如今，马克龙的支持率较上届选举决胜局下降10%。可见，在这个愤怒和分裂的国家里，以现任总统为代表的建制派想争取更多选民支持，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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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雍凯

来源：作者：安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