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还是天才？最高调的罪犯—黄道十二宫杀手

大家好，我是艾薇，这里是奇闻故事薄。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故事，是最高调的高智商罪犯，他用自创的密码挑衅警方和媒体，留下的密码直到今天也没能完全破解。

这就是20 世纪 60 年代末至70 年代初发生美国加州的“黄道十二宫连环杀人案”，至今没有找出真凶，“十二宫杀手”之所以能在美国连环杀手榜上占有一席之地，原因既不是杀人数量多、也不是作案手段凶残，而是在于这个凶手向警方和媒体挑衅的方式。

从 1969 年到 1978 年，“十二宫杀手”一共向警方和媒体发送了几十封信件，一些信件的内容由密码构成，这些密码信件，当时不仅难住了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甚至美国国家安全局的顶级密码破译专家都对这些密码无可奈何。

现在，让我们回到1968年 ，一起看看发生在加州瓦列霍东部的枪击案，这起案件，被普遍认为是整个系列案件的开始。

罪案开始

1968 年 12 月 20 日晚上 11 点左右， 17 岁的高中生大卫·法拉第，开车带着 16 岁的女友贝蒂·詹森，想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约会。

大卫·法拉第和贝蒂·詹森

在莱克赫尔曼路一处偏僻的地方，他们把车停下没多久，公路上就驶来的一辆车，在不远的地方停下，一名男子拿着枪走了下来，威胁两个年轻人下车。

男孩刚下车，就被一枪击中了头部，女孩被吓到后，立即跳下车往身后的树林里跑，还没跑出 10 米，就被凶手连开 5 枪击中后背、当场死亡。

现场

当地警察对这个案子进行了调查，没有找出什么特别线索，就把它当做一起普通的独立案件搁置了下来，可 7 个多月后，离本案的案发地不到 4 公里的地方，又发生了一起类似案件。

1969 年 7 月 4 日晚上，22 岁的黛勒妮·费瑞恩和和 19 岁迈克尔·马高，两个人参加完朋友家的派对，打算开车到瓦列霍的蓝岩泉散散心。

黛勒妮·费瑞恩和迈克尔·马高

黛勒妮是个有夫之妇，他和迈克尔幽会属于偷情，所以两个人都很紧张，当晚他们在路边商店停车买啤酒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有辆车在远处的跟着他，等他们把车开到蓝岩泉一处高尔夫球场外的空地时，那辆车也跟了过来，而且就停在他们旁边。

当时迈克尔很紧张，但那车没停多久就开走了，他当时还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 10 分钟那辆车就又开了回来，一名男子从车上下来，打着手电筒，先走到副驾驶一侧，用手电筒的强光晃他们的眼睛，接着就掏出手枪，对着他们连开了 5 枪。

7 月 5 日凌晨 12 点 40 左右，瓦列霍警察局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匿名报警电话，当时的电话记录是这样的：

我要报告一起双重谋杀案。如果你们向东一英里，在通往公园的哥伦布大道的主干道上，你们会找到那两个人，他们死在一辆棕色的汽车里。他们是被 9 毫米口径的鲁格手枪射杀的。去年我也杀了两个人。再见。

你在什么位置？

我就是凶手。

警方根据报案信息，果然发现了两名受害人，黛勒妮在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死亡，迈克尔虽然脸颊、脖子、胸部等多处中弹，但还是幸运的活了下来。警察顺着报案电话的信号，很快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并且从电话机上提取了一些指纹，但是那些指纹和警方所有备案过的指纹都对不上号，这个凶手是一个没有犯罪前科的人。

信件与密码

1969 年 8 月 1 日，《瓦列霍先驱报》、《旧金山纪事报》、《旧金山审查者报》这三家报社，分别收到了三封内容相同的来信，写信的人自称是“十二宫杀手” （Zodiac killer），表示自己是去年在莱克赫尔曼路和上个月在蓝岩泉的枪击事件的凶手。

这三封信的结尾处，分别写了三组内容不同的神秘符号，写信人要求三家报社必须在当天下午头版头条全文刊登他的信件，否则，他就会在每个周末的晚上随机射杀路人，杀够十二个为止。

每封信的署名处，都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一个被十字穿过的圆环。

密码信件

收到这样的信件，报社在和警方协调之后，8 月 3 日，《旧金山纪事报》刊登了十二宫杀手来信中的字符，并表示警方目前还不能确信这封信就是凶手写的，同时求请发信人继续来信，以提供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虽然报社没有全文刊登信件，但凶手并没有随机射杀路人。

8 月 7 日，《旧金山审查者报》收到了第二封信。

真实信件

在这封信中，来信人居然按照警方的要求，交代了两起案件的很多细节，证明了自己就是凶手，并且在信中表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隐藏之前那三封信的密码字符中，只要警方能破译这些密码，就可以抓到自己。

十二宫杀手的密码信件被媒体公布以后，旧金山警方协同美国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海军情报处共同去破译信中的神秘符号。

然而，真正破解这些密码的却来自民间，住在旧金山南区的一对夫妇，只用了两天左右的时间就成功破译了大部分密码，并且在 8 月 9 日的报纸上刊登了这些破译内容：

我喜欢杀人，因为这比在森林里射杀动物有趣得多，因为人是最危险的动物。杀人会带给我如此兴奋的体验，而杀人最大的好处在于：当我死去，我会在天堂重生，那些被我杀死的人就会变成我的奴隶。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因为那样你们就会妨碍甚至阻止我

对于加州的警方来说，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用密码信件公然挑衅的凶手。

正当警方准备进一步追查凶手的身份时，第三起案件发生了。

1969 年 9 月 27 日， 20 岁的布莱恩·哈特纳尔和 22 岁的西西利亚·谢巴德，两人在伯耶萨湖边野餐时，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蒙面人。

根据哈特纳尔事后描述：这个人头上戴着一个像刽子手头罩似的东西，还戴着墨镜，穿着一件背带裤，胸前挂著一个被十字穿过的圆环的挂坠，拿着一支手枪威胁他们。

这个蒙面人自称是一名越狱的罪犯，说自己杀死过一名看守、偷过一辆车，现在需要他们的车和钱逃往墨西哥。

起初，哈特纳尔认为只是遇到了一起比较怪异的抢劫，所以没有反抗，他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表、钱包、车钥匙都交给了蒙面人，只是要他不要伤害自己和女友，但蒙面人却拿出绳子，逼着谢巴德把男友捆起来，然后掏出了刀子，对着两人背部猛刺。

蒙面人对这对情侣行凶时，附近湖湾打渔的人听到了呼救声后报了警。

警察在赶到案发地点时，两名受害者还都活着，警察发现凶手用一只黑笔在哈特纳尔的车门上画了一个被十字穿过的圆环符号，并在下面写道这些字符：

Vallejo（瓦列霍）/12-20-68/7-4-69/Sept（九月）27-69-6:30 /by knife（刀）。

两名受害人中，谢巴德伤势较重，她身中 26 刀，虽然在得救时神志还很清醒，但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陷入了昏迷，两天后死亡，哈特纳尔经过抢救活了下来，将事件的整个经过讲给了媒体。

十二宫杀手持刀行凶后两周，10 月 11 日，旧金山市又发生了第四起案件，这一次，凶手是用枪。

这天晚上，一名叫保罗·斯丁的出租车司机在联合广场拉了一位客人，车刚开出去几个街区，司机就被乘客从身后一枪爆头。凶手随后拿走了受害人身上的钱包和钥匙，还撕掉了死者衬衣上的一大块布料。

这些动作，被三个年轻人从旁边楼房二楼窗口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们赶紧打电话报了警，并且告诉警察：凶手是个白人、男性， 25-30 岁，平头，身高 180cm 左右，身材魁梧、身穿风衣，深色裤子。警方随即开始对案发区域进行搜捕。

但是不知为什么，911 报案中心的调度员把凶手的白人身份说成了黑人，让两个警察放走了一位体貌特征完全吻合的白人男子。案发三天后，报社收到了来信，信封中还有一块被鲜血染红的衬衫布料，那正是遇害的出租车司机保罗的。

凶手在信中说：这个案子是他干的，有血衣为证，他讲述了自己被警察拦住盘问了三分钟、却仍然顺利脱身的经过，在嘲讽了警方的无能后，他在信中预告自己接下来准备对学校的校车下手。

旧金山警方看过这封信后非常紧张，因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十二宫杀手” 不但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稳准狠的枪手，很有可能是个服过兵役的家伙。

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警方命令报社严禁刊载凶手来信的内容，开始给每所学校的校车都配备持枪警卫，并且要求警车在特定时间内重点巡查校车途经的各条线路。

警方动静太大，一些媒体得知了有连环杀手准备血洗校车，将事情用更加夸张的方式报道出来，整个旧金山家长们一下陷入了恐慌，

1969 年 10 月 22 日，一个自称是“十二宫杀手” 的男子打电话到警察局，要求红极一时的《吉米·杜巴脱口秀》在最近的一期节目中给自己安排一场直播，还要求现场必须有美国著名的大律师迈尔文·拜利到场。

对于收视率至上的美国电视台来说，这种节目必定大火，《吉米·杜巴脱口秀》制作组专门准备了一期特别节目，并且真的请来了大律师拜利。

电视直播当天，电话也准时打了进来，在电话中，凶手说自己的真名叫山姆，他要求和拜利律师见面谈谈，律师答应了他的要求、如约前往的见面地点，但「凶手」却没有露面，警方后来发现：这个打电话的凶手，是住在精神病院的一名精神病患者。

这时候，“十二宫杀手” 已经成了美国的话题性人物。

1969 年 11 月 8 日、9 日，《旧金山纪事报》又收到两封来自“十二宫杀手” 的信件。第一封信写着 340 个密码符号，第二封信长达七页，凶手在信中还附上了一张自己手绘的、被他称为死亡机器的炸弹草图，并表示准备用它炸毁一些较大的目标。

虽然在信中，“十二宫杀手” 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不少，但是在现实中，这些事一直没有发生。

1969 年 12 月 20 日，曾经在《吉米·杜巴脱口秀》上被假凶手折腾过一番的大律师迈尔文·拜利，收到了一张来自真凶手的贺卡，里面还夹着用以证明真凶身份的出租车司机保罗血衣布，在贺卡中，“十二宫杀手” 写了这样一段文字：

亲爱的迈尔文，我是十二宫杀手，我祝你圣诞节快乐！我想求您一件事，请帮助我。我不可能向别人求助，因为我身上的某个东西不允许我那样做，请帮帮我，我不能控制自己多久了。

在这段文字中，“十二宫杀手” 的表现与之前完全不同，他完全像是一个孤独、脆弱、委屈、无助的孩子，没有了一点杀气。

寄出这张莫名其妙的贺卡后，“十二宫杀手” 忽然消失了 。

作案未遂

根据警方的记录，“十二宫杀手” 最后一次作案，是在 1970 年 3 月 22 日。

这天晚上，23 岁的凯瑟琳·琼斯带着 10 个月大的女儿独自开车。当她把车开到 132 号高速公路上时，后面出现了一辆车不断地对她鸣笛，示意她停车。

凯瑟琳把车开到了一处加油站附近停下后。那辆车里下来一个 30 岁上下男人，衣着整洁、身材魁梧，看上去像是个军人，不像是危险人士。

男人对凯瑟琳说，她的车有一个后轮胎松动了，拿来工具帮她紧了紧，可是就在这个「好心人」帮忙后，凯瑟琳的车开出几米后，轱辘就飞了。

男人见到这情况，就把车开了回来，主动要求把凯瑟琳送到前面不远处的加油站。凯瑟琳没有多想，抱着女儿上了那男人的车。

然而，在这一路上，男人开车驶过一个又一个加油站，根本不停车，一开始凯瑟琳并没有太多警觉，后来感到有点不对劲，就问他：你经常这样在路上帮助别人吗？

没想到男人以冷漠、阴森的低沉语气答道：在我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后，他们就再也不需要任何帮助了，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吗？我要把你的孩子从车窗扔出去——没错，我要杀了你。

听了这话，凯瑟琳被吓的够呛，她在后排座上抱紧怀中的孩子，鼓起勇气在减速慢行的时候，抱着女儿跳车逃离，在一路狂奔后，经好心人帮忙在警局报了案，当警察带着她回到自己的车抛锚的地方时，车已经被人放火烧了。

此后，警方再没有关于“十二宫杀手” 的作案记录。

最后的恐吓

1970 年 4 月 20 日，“十二宫杀手” 在沉寂了四个月后，又开始给《旧金山纪事报》寄信了，在这一次的信中，凶手说自己接下来准备用自制炸弹炸一辆校车，并暗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已经杀了十多个人，但根据警方掌握的情况，这些案件无法核实。

几天之后，凶手又寄来了一张贺卡，在贺卡的背面，他威胁警方：如果不让报社刊登他关于炸校车的信件原文，那么他就真的要动手了，另外，他还要求所有上街的人都必须佩戴被十字穿过的圆环十二宫标志。

1970 年 6 月 26 日，在第十一封信中，“十二宫杀手” 表示自己十分愤怒，因为街上没有一个人佩戴「十二宫」标志。

他说自己已经开始了报复：用一把左轮手枪打死了一个行人，但警方后来发现，这起案子并不是“十二宫杀手” 所为，凶手另有其人，只是一起独立的谋杀案。

1970 年 7 月 24 日，在第十二封信中，“十二宫杀手” 讲述了自己在 3 月 22 日绑架挟持凯瑟琳·琼斯的经过，并详细描述了他焚烧汽车的过程。

1970 年 10 月 27 日，凶手又给《旧金山纪事报》寄去了一张万圣节明信片，在明信片中，他说打算枪杀两年来一直追着报道“十二宫杀手” 的记者鲍尔·艾弗里。

为此，鲍尔得到了警方的特许，可以随身配枪，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该报社的其它工作人员都在胸前佩戴了「我不是鲍尔·艾弗里」标签。

后来，“十二宫杀手” 又陆续给报社寄过一些信件，但从这些信件中，除了叫嚣、吹牛之外，警方基本上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凶手声称自己一共杀了 37 人，但警方最终认定 “十二宫杀手” 受害者一共有 7 人，其中 5 人死亡。

1971 年之后，“十二宫杀手” 沉寂了 3 年，他在 1974 年再次出现时，靠的仍然是写信，可那些信件的内容只是刻薄的评论一下他看过的电影和报章，对一些公众人物发出死亡威胁。

1978 年，在最后一封来信中，凶手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亲爱的编辑，我是十二宫杀手，我回来了，事实上，我从未离开过，我在等待一部关于我的电影。

谁会扮演我呢？现在一切尽在我掌握。

2005 年，曾经执导过《七宗罪》的导演大卫·芬奇把这个案子拍成了电影，当时就有人说过：如果“十二宫杀手” 还活着，一定会欣喜若狂，因为这个电影正是这个渴望被关注的杀人狂魔，最想要的。

最可能的凶手

2008年，美国加州男子在整理继父杰克·塔兰斯留在一个公共储物箱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许多关于“十二宫杀手” 的铁证。

FBI对这些证据进行全面调查，于2009年经DNA测试与当年案发现场遗留血液吻合，锁定凶手就是杰克·塔兰斯，但他本人已于2006年去世。

2010年4月份DNA检测结果被推翻，有人指责洛杉矶警方保存DNA结果和检测DNA结果的方法都不正确。但洛杉矶警方依旧将杰克·塔兰斯列为十二宫案最大嫌疑人。

至今，这个案件仍然在开放调查。

通过“十二宫杀手” 犯下的血案，人们不难发现，这个凶手最渴求的，就是出名。作为一个连环杀手，他对于编写密码、向警察挑衅、给媒体交流的热情，超过了杀人本身，他想要成为公众的焦点、希望人们都害怕他。

但是，他作案的手段，都是躲在暗处偷袭，他选择的对象，都是年轻人，尽管他有着过人的智商和稳准狠的枪法，但却永远躲在暗处。

著名心理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说过一句名言：所有的罪犯都是懦夫，一切罪犯是对英雄主义的懦弱模仿。

或许，“十二宫杀手” 就是一名只敢躲在暗处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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