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逝世十周年：纪念，是为了记得

（文/sean）我们像是携带着一些什么，经过时光隧道。十年是其中的一站而已，但让大家都更一本正经。每年的例牌活动，今年更加汹涌，每年的满满回忆，今年更是满溢。照理说，只要感性，只要怀念，就会世界和平。偏偏世界上有太多声音。怀念，就变得不止是怀念张国荣。

每年人的想法都会不同，这些张国荣的纪念活动倒也教给人很多事。从一开始思考死亡会让公众对明星有怎样的情感，到怎样的纪念行为才比较真实，再到唱片公司该如何处理手上的版权资料，是否应该这样每年一套精选地持续出版。人总是在自寻烦恼。当然也有每一年所谓情感专家再将他的私事翻出来再讲一遍，用努力又勤奋的口吻，像是讲一个带着怜悯的故事。

几位去世的华语巨星之中，唯有张国荣每年有大规模的纪念活动。这里说的大规模，是说媒体暴光率极高的，公众也为之侧目的活动。这可以理解为一种幸运，也最好理解为一种幸运。这样的话之前说过，便惹来其他粉丝不快，争相辩解谁谁谁不是没活动，大家都记在心里，不屑以此炒作。可见盛大也是一种刺，多亏了陈淑芬，不论她出发点为何。别的艺人并非不优秀，或者不值得，而是因陈的存在，张国荣的大部分资源都可以很有效的利用起来。那些人头钻动的纪念活动当然可以被称为虚有其表，怀念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任何人也都无权打扰。

但看看这些年歌曲的传播，效果最好最远的还是张国荣。流行歌曲永远是口耳相传的，假如用宝藏来形容有些夸大，至少是文化的一部分，唯有传下去更好。仅仅靠歌迷发散，有沦为“传销”的气势，最终还是靠这些或许圈钱的大型纪念活动和一次又一次的再版影响更年轻的观众。至少张国荣的歌迷影迷不停有年轻力量补充进来，他在九十年代的几首电影主题曲也已经成为经典，何况当时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那些证据？

旧上海三四十年代同样很多宝藏，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有赖台湾不少音乐人和歌手的努力，两千年左右还仍然可以觅得踪迹，近来也逐渐变少。文化的接力并非自然选择，不少人讲起来一副顺应天命的口气，实际上有时只需要轻轻扶一把，结局就会不同。商家想要赚钱，这是不变定律，然而事件还是可以双赢。当然，要问其中会不会夹杂了亵渎？一定有。但时间有其不须辩解的宽容，变质的纪念也是个人无法左右的社群行为。

不知是无心插柳或是其他，总之张国荣的歌曲和电影还会长此流传下去。钟楚红说，哥哥喜欢永恒的东西。那给他一个永恒又何妨？独享不是罪过，分享也有好处。如何平衡那个尺度，最后不还是我们本身吗？纪念，是为了记得。不是怕自己忘了，是提醒他人，后来的人。你当年皱的眉头，流 的眼泪，也都潜藏在那些会说话的作品里面，传递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