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中立成名作《父亲》和(母亲)~《春蚕》高清详解
发布时间:2023-07-25 14:30:14 作者:闻是文化 浏览量:298
罗中立 父亲 布面油画 1980年 222×155cm 中国美术馆藏
作品鉴赏
梁漱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 中国文化既不是个人本位,也非群体本位,而是将重点放在人际关系上,以伦理或关系为本位。中国传统文化肯定个人的价值和重要性,但这一“个人”并非西方近代的权利和理性的主体,而是一个具有价值自觉的道德主体,而这一主体对于群体而言又是非“主体性”的,他的道德价值必须在人伦秩序之中才得以实现。狄百瑞把儒家的这种个人意识看作是有别于西方个人主义的一种特殊的“人格主义”,“它肯定的是在社会、文化过程中得到塑造与成型的强烈的道德良知,其极致便是在天人合一之中达至自我实现感”。在文革结束这段特殊的时间里,中国要想形成现代的个人观念必须首先找回道德的个人,因为这才是中国文化的栖息之地。作为道德载体的个人将重新找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士大夫的理想,在之后西方思想的影响下,道德的个人会成为中国社会的知识分子的重要来源。而从社会凝聚的方式来看,文革时期的中国是依靠政治的理想和手段实现的,其特点是集体主义的、意识形态的。文革结束从某种意义上预示着意识形态的解体,尽管这种解体是缓慢的,但是个人必须寻求社会行动组织和凝聚的准则,回到道德中合乎情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为后来中国思想观念受到冲击和震动而转型起到了缓冲的作用。“同情生命是道德之本”,道德是一种对生命的态度,表现出来就是对生命的同情,满怀同情心地对待所有的生命,才是道德。是基于同为生命的一种,相互之间感同身受,彼此充满感情地爱护体贴。从这角度来说,伤痕美术的起点政治个人道德的起点,而接下来的乡土美术则在具体化个人和人道主义的道路走得根据深远,不同于歌颂莺歌燕舞的生活的50年代和文革的美术作品,乡土美术从人道主义的观念出发,比较客观地描绘农村中的真实存在,不回避现实生活中落后的一面。和文革期间流行的“高大全”的表现模式相比较,乡土美术具有“小苦旧”的特点。小是指题材小,人物地位小,是普通的农民;苦,是指他们的生活状况苦;旧,是指环境和面貌旧。与伤痕美术中抽象的个人相比,乡土美术的独到之处在于其再现了一个真实的生活空间,“父亲”那暴跳的青筋、刀刻般的皱纹、从细小的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以及干裂焦灼的嘴唇;藏民那朴实的衣饰、慵淡的眼神、随意排放的器皿和平实的构图已经将美术中的人文关怀和生活结合在了一起。
《父亲》一画是在美国画家克洛斯巨型肖像画的启发下,采用照相写实主义手法画中国的一位普通的,贫困的,苦涩的老百姓,人物的形象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老年农民形象,老人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象是在缅怀过去,又象是在期待未来,让我们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干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干许久,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不知饱尝过多少的酸、甜、苦、辣,犹如耙犁一般的破伤的大手捧着一个破了又被重新锔起的粗瓷碗在喝水,细小毛孔里渗出的汗珠不知已滑落多少,稀疏口胡须,还有那象征着悲剧色彩的苦命痣,都无不打上了他艰苦劳动,生活悲惨的烙印,站在这幅巨大的肖像画面前,使人们感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烟叶味,感到他的肌肤在抖动,他的血液在奔流,叫人们思考,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激起广大观众的共鸣面对《父亲》,使我们感到这是一个饱经沧桑,却又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期待,有着乐观精神和坚韧的奋斗力的普通老农民,在他身上汇集着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的百折不屈的创造力,这种强烈的视觉效果在观众的心中产生的是一股平凡而又伟大的情感,是憾人心魄的,正是罗中立毫不遮掩的把农民的“丑”真实的表现出来,才使得“父亲”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有血有肉。
《父亲》不论是在题材内容上,还是在形式语言上,都有革新的意义,定是在特定的社会条件、政治气候下的产物,尤其是在80年代初期,社会处于变革时代,人们的价值观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主体意识开始觉醒,艺术的表现意识深化,这就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客观的环境。反映在艺术创作上,艺术家开始对周围身边的琐事及普通人民产生浓厚的兴趣,从而改变了以革命领袖为主要描绘对象的创作方法,《父亲》就是在这样一个良好的氛围下应运而生的,构图饱满,色彩深沉富有内涵,容貌描绘得极为细腻、感情复杂、含蓄、主体形象没有被细节的刻画所影响,反而更加突出,这不仅是形式的创新,而且是主题思想的突破,显示出了画者的魄力与勇气,《父亲》开辟了刻画普通农民的复杂性格和表现内心思想的新领域,给80年代的艺术界以巨大的震动,使人们开始思考过去、当下、未来,有人说《父亲》的形象不是某一个农民的父亲,而是中国经历十年浩劫的八亿农民的父亲,也是当代中国农民的形象,这个形象所体现的力量,是支撑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从过去走向未来的伟大力量,这个形象有很大的概括性,又有巨大的包容性,它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但是《父亲》一画也反映了他构思中矛盾,他想要歌颂,赞美中国劳动人民的美德,却又对农民身上附着的封建意识感到可悲,所以画面上的农民脸上又笼罩着一丝愁云,所以说《父亲》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特征,它不仅具有美学价值,还具有社会学价值的伦理学价值。《父亲》更象一座纪念碑,屹立在那个年代的人们的心中。
看到这幅油画,让每位读者的印像中充满了这位纯朴的农人,不禁让我感怀,这也许是作者对父亲及终年耕作土地的默默感恩。鲜明的影象总是能一下射入脑海,于是撞击到心灵的某个部位,久久不能释怀。第一次看到罗中立的油画作品《父亲》,中国农民的形象就开始在我心中定位。面朝着的黄土,背朝着的天,混着泥土的汗水,深邃不见的眼,这就是作者要表达的农民一生的缩影。自油画作品《父亲》出世至今,对它的好评从未间断,人们对画中的各部分索取得淋漓尽致,让农民的儿女能涌出泪来,让人们浮躁的内心肃然起敬,这是属于农民个人的魅力,更是这幅油画给我们带来的一种无形的力量,是“不问收种,只问耕耘”的特殊情感,是这一生贡献给土地的有力证明!
显然,我们能从画和题目中知道画中人的两个身份:农民和父亲。他是一位农民父亲。父亲为了儿女的奔波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农民父亲为了儿女的耕作是一种血泪的劳苦。我注视画中的这位农民父亲,日光强烈照射下的脸都能反射出光来,我愈发觉得这张脸像一张明镜,照映着我们的心,明镜中仍有深深的裂痕,那是春下秋冬的风雨无阻,那是冷暖不知的岁月旅途。是的,这是父亲,农民父亲!指甲里还存有脚下的泥土,眉梢上还挂有灰色的汗珠,碗中有水已经发黄却泛起金光,笑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麻木,就这样,感动得我们一塌糊涂。
这样一幅优秀的油画作品,将作者的才华无疑地展示出来,在中国的油画史上默默筑起一座里程碑。作者抛给我们一张父亲的脸,写实的手法与细腻的刻画竟然让读者看懂了神与神的相通。丰子恺说:“艺术鉴赏时最先由感觉,其次动感情”。我觉得,还有最后出感悟。这幅伟大的作品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已经不仅仅是父亲的形象,不仅仅是农民父亲,而是这片土地的儿子,祖辈曾经洒满血汗的这片土地,是否会有后来人依然继承这样的“父亲”,随着时代浪潮的涌入,是否还有人安心于去做这样的“父亲”,我想,这是我们当今应该引起的对二十年前这幅《父亲》的思考。作者深谙农民的困苦,懂得农民的欢乐,更理解农民的需求。《父亲》能够激起我们对于人民由衷的热爱、赞美和强烈的责任感,激起我们发自内心的感情波澜,而不只是一声悲天悯人的长叹。艺术融铸入人们的思想感情之中,深刻地表现出中国农民的力量和希望。命运给予他为土地的兴衰而抗争的责任,命运同时也给予他为家庭的成败而打拼的勤奋,命运给予父亲善良的心,纯朴的情,与世无争的信念,在阳光下晒得那么自然黝黑的皮肤。即使这一生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也从未有一声嗟怨,只要看到那秋日阳光下大片大片的金黄,微笑就一年一度地涌上心田。
作者这样鲜明的艺术语言堪称惊世之笔,心底波澜暗涌,聆听内心的震撼,是作者笔下“父亲”的呼应,不用更多的语言便能随时嗅到浓重的乡土味道。罗丹说:“像在艺术领域的其它部门一样,诚挚是唯一的法则”。诚挚的作者创造了诚挚的父亲,赋予作品强大的生命力,不禁让人感叹艺术价值可以如此之高,如此之深刻。当我们凝视一个阳光下的慈父时,它的意义已不仅限于农民的力量所在,我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它已经涉及了人类灵魂的象征。
也许《父亲》那破了又锔起来的粗瓷碗,早已放进历史博物馆,今天面对《父亲》,我们仍能领受一种逼人的烧灼感。那张被疲劳所摧残,被太阳所炎晒而布满皱纹的脸,将是我们无法忘却的脸,他是你我精神上共同的父亲,也是中华民族沧桑历史的见证。《父亲》点燃我们心中沉积已久的热情,无论是作者的创造,还是读者欣赏,都是赋予艺术的伟大使命。
《春蚕》姊妹图(母亲)
罗中立 春蚕 保利2014春拍 成交价4370万元
《春蚕》
罗中立的《春蚕》以3883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成交,这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作品?谁买走了它?为什么值这么多钱?近日,《春蚕》的作者罗中立、现在的收藏者龙美术馆等分别接受了晨报的专访,为你揭开《春蚕》画作的前世今生。
《春蚕》的前世今生
1980年,还是四川美术学院学生的罗中立创作《春蚕》。
1980年罗中立创作的《父亲》获得了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的金奖,在这之后,罗中立决定延续《父亲》这一题材,最终创作了《春蚕》等一系列作品。罗中立告诉记者,“《春蚕》其实就是《父亲》的姊妹篇,也可以叫做‘母亲’。”
20世纪80年代初,《春蚕》赴美展出。
《春蚕》创作完成之后,同样受到了美术界的关注。上世纪80年代初,《春蚕》参加了中国美术家协会组织的一个到美国的展览,但这张作品就再也没从美国回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张作品到哪里去了,应该是被美国的收藏家收藏了。”罗中立回忆到。
1985年,艺术家蒋铁峰收藏《春蚕》。
据香港佳士得提供的资料显示,1985年,美籍华人艺术家蒋铁峰从美国明尼苏达州的芬格赫画廊收藏到了这幅作品,而在这之前,这幅作品由一直由美国私人收藏家收藏。
20世纪80年代末,罗中立复制《春蚕》。
“在那个展览之后的几年,《春蚕》这幅作品都一直不知所踪,学校就让我再复制两幅。”罗中立告诉记者,复制的两幅作品,其中一幅由台湾著名收藏家林明哲收藏,“而另一幅在我本人手中”。
2013年,《春蚕》被龙美术馆收藏。
今年,蒋铁峰将《春蚕》委托给香港佳士得进行拍卖,11月23日晚,龙美术馆在香港佳士得以3883万元人民币的高价竞得该件作品。
“700万”“2000万”……在2013年11月23日晚的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专场中,来自四川美术学院院长罗中立的作品《春蚕》开拍,当拍卖师报出700万港元的起拍价后,现场直接有买家加价1300万港元,喊出了2000万港元的高价。
最终报价一路走高,以4300万港元的价格落锤,加上佣金等最终成交价高达4940万港元,折合人民币3882.84万元,创下罗中立作品拍卖的最高纪录。
创作者罗中立:《春蚕》卖多少钱和我没关系
“我也是后来听别人说《春蚕》卖了这么多钱,但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到记者要采访关于他的作品拍出天价的事,罗中立笑着告诉记者:“这么多年这件作品都不知道倒手几次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幅作品的下落,所以说卖多少钱跟我没任何关系。”
《春蚕》是《父亲》姊妹篇
创作于1980年的《春蚕》,与罗中立著名的《父亲》是同一时代的作品。“其实《春蚕》就是《父亲》的姊妹篇,也可以叫‘母亲’吧,我就是想表达一种对母亲的感情。”罗中立给记者介绍,当年完成《父亲》后,他想要继续延续这一题材的创作,便画出了《春蚕》、《苍天》、《金秋》和《祈》等一系列作品。
“《春蚕》描绘的就是传统中国农耕社会里男耕女织的分工,用‘春蚕到死丝方尽’来表现一位母亲形象。”罗中立介绍,《苍天》画面中是一位站在风雨中男人的背影,《金秋》就是一位老人在吹唢呐,而《祈》则是一位老人正在烧香祈祷。
罗中立画完《春蚕》后不久,这幅作品就参加了中国美术家协会在美国举办的一个展览,但那个展览之后,罗中立也再不知道这幅作品的踪迹。罗中立告诉记者,“所有我重要的作品我都知道在哪,比如《苍天》现在被林明哲收藏,《祁》在美国,但就是《春蚕》我一直不知道下落。”
罗中立春蚕 香港佳士得2013秋拍 成交价4940万港元
《春蚕》其实有三张
可能有观众还记得,2010年四川美术学院70周年校庆在重庆举办的《山艺术川美收藏展》,以及2012年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山川蒙养20年———山艺术文教基金会川美艺术作品收藏展》,都有一幅名为《春蚕》的作品展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其实此《春蚕》非彼《春蚕》。据香港佳士得提供的资料显示,此次拍的《春蚕》是由美籍华人艺术家蒋铁峰送拍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中立给记者解释到,在《春蚕》出国展出后一直不见踪影,在上世纪80年代末学校又让罗中立再画了两幅《春蚕》,作品的构图和画面与首次创作的《春蚕》并无两样。“现在这两幅《春蚕》,一幅是由林明哲收藏,而另一幅在我自己手中。”
而此次上拍的《春蚕》,是美籍华人艺术家蒋铁峰在1985年从美国明尼苏达州的芬格赫画廊购买的,并一直收藏至今。而现在《春蚕》的收藏者则变成了上海龙美术馆。(来源: 重庆晨报)
罗中立,1948年出生,重庆市璧山县人,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艺术家,教育家,四川美术学院原院长 。1984年晋升为副教授,同年赴比利时皇家美术学院研修,1986年3月返校。1993年晋升为教授。现任中国当代艺术院院长,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国家政府津贴的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油画协会副主席,重庆市美术家协会主席、重庆市文联主席。1997年被评为文化部百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1998年被评为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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