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袁泉:作为湖北人,主动请战参演《中国医生》
发布时间:2023-06-25 16:27:27 作者:互联网收集 浏览量:882
电影《中国医生》正在热映,目前票房已破2.7亿。这次《中国机长》原班人马回归,从乘务长到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袁泉说,听说要拍这部电影时,作为湖北人的自己就主动请战要求参加拍摄。
袁泉说,自己的这个角色,是很多在疫情中奋战在一线的女性医务人员的缩影。她在做人物小传时,对角色的定位是,身上具备着临危受命时候的沉着、冷静,和长年积累的专业的经验、判断,在疫情当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拼尽全力,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作为湖北人,主动请战拍摄《中国医生》
问:你当时是基于什么原因接这部戏?
袁泉:我就是湖北人,这是我不可能拒绝的一部戏。做这件事情的初衷也好,它的价值也好,是超出一部电影本身的。所以当时其实还没有看到剧本,什么都没有,但知道要拍这部戏的时候,我就主动请战了。
问:那当时武汉暴发疫情的时候,你在哪里?
袁泉:我在北京。我的同学、很好的师长,也有亲戚,在武汉。每天从新闻上,或各种渠道接收到来自湖北的所有信息。漫长的封城期对于我们来讲,感受到的恐慌不安、担心的程度,可能不比身在武汉的我的同学们、朋友们少,大家是同呼吸、共命运。
拍摄期间曾连续8小时穿着防护服
问:这次在疫情中,那些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其实也参与了咱们整场的拍摄。你进组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想跟他们说点什么?
袁泉:当时在剧组,我们知道有非常专业的医务人员,也是在疫情第一线经历过来的。冉晓老师,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ECMO小王子”。还有我们的刘雪晴老师,还有熊薇老师。他们三位是专门派过来,在拍摄之前,前期帮我们培训,解决我们所有的困惑疑问,给我们技术上的支持。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种特别坚定的力量,特别乐观。我们会去问当时你们是怎么经历过来的,但是他们在跟我们交流的时候都特别的质朴,会说“就是扛过来的”。你相信专业的力量,然后拼尽自己全力,去把手上接到的每一个病人安排好,做好护理,好像那时候脑子里想不了别的,没有别的,这就是一个职业精神吧。
问:您在拍戏过程中,其实有很多穿防护服的时间,您一天穿最长的时间是多长?
袁泉:我没有记过,因为每天就是开拍了穿上,然后有的时候,中间休息的时候,也不能脱的,因为要等待。有的时候也是不愿意自己在休息的时候换衣服,因为换了衣服一下就舒服了,舒服下来给你感觉可能就不对了,所以还是会接着穿。
对,这次医疗专家组还有江苏援鄂医疗队的,贾主任、陶主任他们带的一个队伍,也非常谢谢他们。他们队里有一个女生叫大林,特别可爱的。在他们走之前,有一次她跟我说,袁老师,你知道你最长的一次穿防护服穿了多久吗?我说我不知道。她说8个小时。她说我们在看着,你穿了8个小时。我自己没有印象,也没有去想过。
问:在演绎医生的时候,有一些专业性的东西是必须要呈现出来的,有没有什么细节?
袁泉:全方位的。除了技术上我们需要学习的那些手术的过程,还有一些启示,包括作为一个医生的自我修养。我们经常会聊,也会询问就是在这种时候,你们心里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你坚持下来,比如说在手术当中出现了问题的时候,你当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然后怎样去寻求帮助,把这个手术还是圆满地完成。会有很多细节,其实它不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上的操作,它在操作的同时是需要很强的心理支持的。所以坦白讲在拍摄当中,你只是学到了这一套操作,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病人,操作的时候感受一定是不一样的。
问:那在操作方面有哪些细节?
袁泉:很多其实都很难的,像上ECMO,然后插管这些,还做过一个气胸的手术。因为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病人很多,突发的状况也都不一样,所以很多手术都是在临时突发状况下,要迅速去做判断,确定要给病人做什么,才可以救命。
其实我们有很多这样的戏,我有时候会想,如果真的在现实中发生的时候,医生的每一个判断,连带影响到的是一个个生命。他们得有多么强的专业、经验、以及信心,这个信念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觉得他们真的很伟大。
用眼神演戏的技巧就“告诉自己不要慌”
问:其实疫情对于大部分的医务人员来说,都是一个完全突发的状况。你在拍摄过程中,会不会给稍微设计一点点小慌乱的过程?
袁泉:我觉得这都不用设计,因为本来就慌乱。我其实一直是在控制不住地慌乱当中寻找那个稳定感。
一个成熟的医务人员,经过十几年或几十年的专业学习,到临床的经验积累起来的感觉,真的不是说你半年几个月,掌握了技术流程就可以觉得心里很有谱,说我做到了,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从《中国机长》到《中国医生》,我的感觉就是,你想进入一个专业领域,你真的会不再是单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其他的所有的职业,你会觉得每个职业都很神圣,都是很难在短期之内就进入的,都是需要别人去花他自己的大半生,才能成就他在这个职业上的成就,都是需要长时间的累积的。所以,现在我有的时候去任何地方看到不同职业的人,都心生敬畏。这可能是作为一个演员的特别难得的经历吧。
问:因为咱们这部戏所有人大部分时间只露出眼睛,穿着防护服,只有眼睛来传达情绪。大家都说袁泉老师的眼睛全是戏。
袁泉:可能在别人看来眼睛大是一个优势,但在我自己看来,我反而是要更多的控制,控制情绪……因为在这个职业上,有的时候你的个人情绪是不能流露太多的。所以其实对我来讲,这个反控制其实是一个难题。
问:那你能跟我们透露一下,控制自己的眼神,让它尽量地不流露自己的情绪,有没有什么技巧?
袁泉:别慌,就是不要慌,永远在告诉自己不要慌。但是不慌不太可能。所以我拍这个戏一直在告诉自己:沉住气,不慌。
“亚文把角色塑造得很有性格魅力”
问:这次在《中国医生》里,您觉得您跟张涵予老师是一个什么组合?
袁泉:我觉得文婷跟张院长之间,就是多年的战友的感觉。这种熟悉,对彼此的信任,不用过多的交流。好像张院长在接病人的时候,他不会去想这么多病人,重症能不能够承担得了,可能因为同事文婷在那儿。他会觉得这种彼此的信任是可以跨越很多困难的,像战友吧。
问:那您的角色跟朱亚文老师的角色性格反差是比较大的,跟朱亚文老师的合作有没有印象比较深刻的某场戏?
袁泉:陶峻这个角色在整个戏里是比较跳脱的,亚文把他塑造得很有性格的魅力。也是在这个戏里面,好像在比较严峻和沉重的气氛当中,有的时候他会给大家带来一个特别鲜活,特别积极的转变,会挺有意思的。
问:你跟欧豪的对手戏有什么感受?
袁泉:欧豪真的很好,从《中国机长》到现在,这次再在组里看到他的时候,会觉得,真的觉得他身上有很优秀的、作为很好的演员素质跟品质。在这部戏里我跟他的对手戏大概只有两三场,镜头也不多。但我会相信他好像就是个外卖小哥。就是让你的对手相信你就是这个角色,欧豪做到了。
问:那在您看来,我们现在《中国医生》这部电影他有什么样的必要意义?我们拍摄这部电影的意义在哪儿?
袁泉:虽然我们看过了很多的纪录片,但作为电影的呈现,确实还是会让人很期待的,会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一些当时发生的事情,和不同的人处在当时疫情之下的不一样的状态、心态,和通过疫情之后大家的成长。
它像是一个纪念吧,也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一部电影,可以为大家做一些细节上的科普,比如说ECMO,可能之前大家所知道的这一个名词,那它究竟是怎么样,起到什么样的一个帮助,如何操作的,这些东西其实大家并不了解。包括新冠病毒,可能你逐渐地了解了之后,你知道如何最有效地去做防护的时候,你的恐惧就会没有那么多了。反正方方面面吧,通过这个戏的拍摄,我也有了更细致,让我知道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需要做哪些,能够怎样去帮助自己、帮助别人。
问:其实咱们这个“中国医生”是指中国所有的医务工作者,您想对他们说一句什么?
袁泉: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真的,很伟大。他们很伟大。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孔小平
校对 苏云
来源:紫牛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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