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双重所有格”使用规则的系统梳理

今天写这个梳理文章，是源于下方朋友的留言：

比如说a leg of cat还是a leg of cat's是对的呢？

很明显，这是关于双重所有格的问题，这里面的逻辑有这么几个：

1. 是人还是物

2. 是a还是the

3. of后面的名词有没有属格（所有格）

基于以上问题，我按照排列组合的逻辑，写出下方几组对比短语：

a friend of Jim

a friend of Jim’s

the friend of Jim

the friend of Jim’s

a friend of a scientist

a friend of a scientist’s

the friend of a scientist

the friend of a scientist’s

a friend of the scientist

a friend of the scientist’s

the friend of the scientist

the friend of the scientist’s

a leg of a dog

a leg of a dog’s

the leg of a dog

the leg of a dog’s

a leg of the dog

a leg of the dog’s

the leg of the dog

the leg of the dog’s

下面是系统知识讲解部分

（一）名词属格

章振邦老师是这样给名词属格下定义的：

名词属格主要表示所有关系，因此又叫做“所有格”(possessive case)。但是属格的意义并非限于所有关系，它还可以表示主谓关系、动宾关系、同位关系，以及表示来源、类别、度量等。

所以，我们讨论的’s，它的正式称呼是属格，又叫所有格。而of是介词做后置定语，of结构不是属格。

’s名词属格表示所有关系时，与后面的名词都表示限定的关系。（如果不是所有关系时，与后面的名词不一定表示限定的关系，往往表示修饰关系。）

（二）of结构

关于of结构，章振邦老师这么说的：

一般说来，名词属格较多用于表示有生命的名词，而of-词组则主要用于表示无生命物和低等动物的名词。这两种结构的用法有许多重叠交叉的现象，很难用几条语法规则来概括。

虽然章振邦老师这么说，但是实际应用上“of结构”和“’s名词属格”往往可以互换。因为我们这篇文章讲解的重点是“双重所有格”，因此关于无生命物和低等动物的名词的使用，不做区分。

比如下方可以相互转化：

the ship's name = the name of the ship

the book's title = the title of the book

the car's engine = the engine of the car

the Party's policy = the policy of the Party

the earth's surface = the surface of the earth

a cat's tail = the tail of a cat

an elephant's trunk = the trunk of an elephant

the farm dog's bark = the bark of the farm dog

the lion's mane = the mane of the lion

a panda's life = the life of a panda

Shakespeare's plays = the plays of Shakespeare

the ambassador's secretary = the secretary of/to the ambassador

The driver’s arm = the arm of the driver

但有时候两者未必可以相互转化

用“of结构”时，我们也要注意of结构前后名词的确定与非确定关系，即特指与泛指关系。试比较：

解释：“of结构”前后名词都是特指的，意思是“特定一艘船的特定烟囱”，可能是唯一一个烟囱，也可能是众多烟囱里面某一个特殊特指的烟囱。因此可以改成“所属”结构。需要注意的是：所属结构是特指，不是泛指。

解释：“of结构”前面名词是特指的，后面名词是泛指的。意思是“某一艘船的特定烟囱”。这里船不是特指的，但是烟囱是特指的。也可以改成“所属”结构。需要注意的是：所属结构是特指，不是泛指。

解释：“of结构”前面名词是泛指的，后面名词是特指的。意思是“特定一艘船的某一个烟囱”。因为a funnel不是特指，因此无法将其改成“所属”结构。即：所属结构是特指，不是泛指。

解释：同a funnel of the ship

（三）后置属格（双重属格）

3.1 关于后置属格的定义

无论是夸克语法，还是章振邦语法，还是张道真语法，都没有给后置属格下一个完整的定义。这三位语法权威都是通过规则用法描述来讲解后置属格。所以，我在这里尝试给后置属格下一个定义。

后置属格，是指在已经使用了一个of来表示所属关系之后，在of后面又用到了一个名词属格（‘s）来表示第二层所属关系。因名词属格放在了of的后面，故被称为后置属格。同时，由于of和属格均可以表示所属关系，因此这样的结构又称为双重属格，即双重所有格。

王老师总算给后置属格下了一个定义，要点有以下两点：

1. 结构中要有“of”

2. “of”后面要有“’s”

3.2 关于后置属格的结构特点

（1）用后置属格的时候，强调“泛指概念”，而不是特指概念。试比较：

Mrs Brown's daughter[1]

Mrs Brown's daughter Mary[2]

Mary,(the) daughter of Mrs Brown[3]

Mary, a daughter of Mrs Brown's[4]

例[1]暗示“是唯一的女儿”；

例[2]和例[3]：就没有这种含义，即Brown可能有Mary这么一个女儿，也可能有很多女儿，我们不知道。

例[4]要求“不是唯一的女儿”。即如果你使用了双重所有格，则读者或听众一定能推测出Brown有好几个女儿，这里说的是他的某一个叫做Mary的女儿。

（2）用后置属格的时候，of后的名词，必须是人，不能是物，且名词必须是特指，不能是泛指。比如：

an opera of Verdi's （√）

*an opera of a composer's（×）

解释：Verdi是人名，是专有名词，是确定的。a composer是不确定的，因此是不正确的。

an opera of my friend's（√）

*a funnel of the ship's（×）

解释：my friend可以，因为是人。但the ship不可以，因为是物。

（3）用后置属格的时候，of前面的名词，必须是非限定性的，也就是说，必须把of前面的中心词看作是未确定数量的项目中的一项。比如：

A daughter of the doctor's has arrived.（√）

A daughter of Mrs Brown's has arrived.（√）

*The daughter of Mrs Brown's has arrived.（×）

解释：a daughter是不确定的，而the daughter是确定的，双重所有格的结构不允许用确定的中心词，即of前面的名词不能含有the。

A poem of Shelley’s（√）

Ten poems of Shelley’s（√）

The poem of Shelley’s（×）

解释：a poem是不确定的，而the poem是确定的，双重所有格的结构不允许用确定的中心词，即of前面的名词不能含有the。

3.3 关于后置属格的其他热点讨论问题

（1）of-词组与双重属格的意义区别问题

He is a friend of my father.[1]

He is a friend of my father's.[2]

例1和例2都是正确的句子，但略有不同。例1强调“真够朋友”，有点相当于形容词。例2强调“所属”，我爸爸的一个朋友，还是个名词。因此例1侧重修饰关系，例2强调所属关系。

试比较：

A:Who told you that?

B:A friend of your father's.

A:If he says such things, he is not a friend of my father, whoever he may be.

解释：

A friend of your father's. 这里用双重所有格，是为了回答Who的提问，需要一个名词。

he is not a friend of my father, whoever he may be.这里没有使用双重所有格，因为这里不强调我爸爸的朋友，而强调这个人他不够意思，不够朋友，相当于一个形容词。

a bone of the dog's [3](一根狗吃的骨头)

a bone of the dog [4](一根狗骨)

解释：例3是双重所有格，强调这个骨头归这个狗所有，狗有很多块好吃的骨头，这是其中的一块（a bone）。例4强调的是这个骨头的属性，这是一块“狗骨头”，不是“猫骨头”，也不是“牛骨头”。因此例4侧重修饰关系，例3强调所属关系。

（2）双重所有格中of前面的名词是portrait, picture, printing, statue, photograph等词的问题

This is a portrait of Mr. White's.
本句指怀特先生所收藏的一幅画像。这个画像的所有权归怀特先生，强调所属关系。至于画像上的人物可能是怀特先生，也能不是，大概率不是。

This is a portrait of Mr. White.
本句指画中画的是怀特先生。这个短语不强调所属关系，而强调修饰关系。关于怀特先生的画像，给怀特先生画的像，怀特先生的肖像画。至于这个画像归谁所有，我们不知道。可能归怀特，也可能不归怀特。

最后，回到开篇的那一组排列组合问题。

a friend of Jim：（√）不是双重所有格，但用法正确，意思是“够朋友”，相当于形容词。但日常很少见。

a friend of Jim’s（√）是双重所有格，强调所属关系，强调泛指逻辑。

the friend of Jim（×）不是双重所有格。专四题中出现过，视为错误。错误的原因1是不符合双重所有格的格式，双重所有格不用the；2是表示特指需要用Jim’s friend。也有人认为the friend of Jim的用法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要谨慎，因为这是特指，不是泛指，且还要结合定语从句。

the friend of Jim’s（×）不是双重所有格。双重所有格不允许被修饰名词是特指名词。

a friend of a scientist （√）不是双重所有格，但用法也许正确，道理同“a friend of Jim”。

a friend of a scientist’s（×）不是双重所有格。双重所有格不允许of后的名词是泛指。即of前必须泛指，of后必须特指。

the friend of a scientist（×）不是双重所有格。且无此表达。道理同“the friend of Jim”。想要表达泛指科学家的特定朋友可以用a scientist’s friend，因为名词属格（‘s）天然表示特指。也有人认为the friend of a scientist的用法是可以接受的，但要慎用，因为这是特指，不是泛指，且还要结合定语从句。

the friend of a scientist’s（×）不是双重所有格。双重所有格不允许被修饰名词是特指，也不允许of后的名词是泛指。即of前必须泛指，of后必须特指。

a friend of the scientist（√）不是双重所有格，用法也许正确，道理同“a friend of Jim”。

a friend of the scientist’s（√）是双重所有格，强调所属关系，强调泛指逻辑。

the friend of the scientist（×）不是双重所有格。视为错误。道理同“the friend of Jim”。想要表达特指科学家的特定朋友可以用the scientist’s friend，因为名词属格（‘s）天然表示特指。也有人认为the friend of the scientist的用法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要谨慎，因为这是特指，不是泛指，且还要结合定语从句。

the friend of the scientist’s（×）不是双重所有格。双重所有格不允许被修饰名词是特指。即of前必须泛指，of后必须特指。

a leg of a dog（√）一只狗的一条腿。狗不是特指，腿也不是特指。

a leg of a dog’s（×）看起来像双重所有格的结构，但不是双重所有格，因为双重所有格of后面的名词必须是人，且of后的名词必须特指。

the leg of a dog（√）一只狗的这条腿。狗不是特指，腿是特指。侧重这是狗的“腿”，不是“尾巴”。

the leg of a dog’s（×）不是双重所有格。狗不用双重所有格，且双重所有格前的中心词不能特指。

a leg of the dog（√）这只狗的一条腿。狗是特指，腿是泛指。

a leg of the dog’s（×）看起来像双重所有格的结构，但不是双重所有格，因为双重所有格of后面的名词必须是人。

the leg of the dog（√）这只狗的这条腿。狗是特指，腿是特指。

the leg of the dog’s（×）不是双重所有格。狗不用双重所有格，且双重所有格前的中心词不能特指。

还有一些可能会纠结的问题

回答：上文我们已经说过，a friend of his才是正确的。其中his是名物代，相当于his friends或mine或my father's或Jim's. 但有很多同学依然纠结，觉得我不用双重所有格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用双重所有格来表示这个所属关系。

进一步回答：我们用his friend来代替the friend of him这个表达，大家都是可以接受的。所以his friend我们能理解并且接受，但是“物主限定词+名词的结构”（如his friend）并非都可以随意转换为“名词+of+人称代词宾格”的结构。比如his speech并不能转化为the speech of him。如果你愿意，可以转换成a speech of his，如果你不愿意你也不能用the speech of him。

再进一步回答：“名词+of+人称代词宾格”的结构是存在的，但不能表示所属，而是固定搭配，表示一定的感情色彩。比如：

I don't like the look of him.(他的外表)

I hate the very sight of him.(一见到他我就心烦)

This job will be the death of me.(要了我的命)

回答：可以，但要慎用。the firend of Jim与a friend of Jim的短语相类似，表达的意思都不是“所属关系”。如果想表达所属关系，需要用Jim's friend. 即the firend of 后面如果是代词则绝对不可以，如果是人名则谨慎使用。有人认为the friend of Jim的用法是可以接受的，表示Jim的特定的朋友，但要谨慎使用，因为这是特指，不是泛指，且还要结合定语从句。

回答：不可以，如果要说Jim的笔，我们要说Jim's pen. 如果你愿意可以说a pen of Jim's. 同样，也不可以说the pen of him。因为“物主限定词+名词的结构”并非都可以随意转换为“名词+of+人称代词宾格”的结构。此外，该结构与the friend of Jim一样，要慎用，仅在定语从句中考虑使用。表示泛指所属的时候，不能用。

回答：the works of Luxun指的是鲁迅的作品，因为Luxun是名词，所以可以。如果把Luxun改成him，比如the works of him依然不可以，因为“物主限定词+名词的结构”并非都可以随意转换为“名词+of+人称代词宾格”的结构。这里的the works of Luxun改成Luxun's works或the works（written）by更好一些。 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改成some works of Luxun's这样的双重所有格的结构，只不过双重所有格是泛指含有，没有the的特指意思。

回答：the works of Luxun指的是鲁迅的作品。of在这里有“来源”的含义，可以改成Luxun's works。是鲁迅写的这些作品。但是the friend of Luxun就不能表达所属的含义，要谨慎使用。the friend of Luxun不一定是错的，但是不要用它来表达所属关系，且多用于定语从句中，要慎用。同理，the pen of Lunxun也要慎用，如果使用，多见定语从句。

回答：正确。但与the letters of her一样，这里并不表示所属，而是表示更抽象的含义：对他这个人的看法。不是“他的意见”，而是“别人对他的看法”，别人对他的评价。如果想表达“他的观点”，需要用his opinion。如果把代词换成名词，the opinion of Jim，则可以表达“吉姆的观点”。如果要表达我对吉姆的看法，需要用“my opinion of Jim”。

他的铅笔：his pencil 或a pencil of his。不可以说a pencil of him，不可以说the pencil of him。

他的朋友：his friend或a friend of his。不可以说a friend of him，不可以说the friend of him。

他的书：his book或a book of his。不可以用a book of him来表达所属，但可以用a book of him表达“这是写他事迹的书”，不可以说the book of him来表达所属，但可以用the book of him 来表达“写他事迹的书”。

他的腿：his leg(确定性强)或a leg of his（不确定强）。不可以用a leg of him来表达所属，不可以说the leg of him（含有the的结构要慎用，仅出现在定语从句中，如果不是人名名词而是代词him则完全不可以，本句是him，则完全不可以）。

这个问题的区分点在于不是代词him，而是名词Jim。

吉姆的铅笔：Jim's pencil 或a pencil of Jim's。不可以说a pencil of Jim，不可以说the pencil of Jim(含有the的结构要慎用，仅出现在定语从句中，如果不是Jim而是him则完全不可以）。

吉姆的朋友：Jim's friend或a friend of Jim's。不可以说a friend of Jim（该结构仅表示够意思，够朋友，不表示所属），不可以说the friend of Jim(含有the的结构要慎用，仅出现在定语从句中，如果不是Jim而是him则完全不可以）。

吉姆的书：Jim's book或a book of Jim's。不可以用a book of Jim来表达所属，但可以用a book of Jim表达“这是写Jim事迹的书”，也不可以说the book of Jim来表达所属，但可以用the book of Jim 来表达“写他事迹的书”。

吉姆的腿：Jim's leg或a leg of Jim's。不可用a leg of Jim, 也谨慎用the leg of Jim，二者都不地道，Jim's leg是最地道的表达。

回答：work，play和advice后面的of均含有“来源”之意，而不是所属。pen是所属而不是“来源”。所以，我们可以说the work of Jim, the play of Jim, the advice of Jim，但不能说the pen of Jim。

最后的最后，回答最初提问

粉丝留言：比如说a leg of cat还是a leg of cat's是对的呢？

如下是回答：

a leg of cat （×）因为cat需要加冠词。

a leg of cat's（×）因为cat不能用于双重所有格。

a leg of a cat （√）

a leg of the cat （√）

如下表达也可以：

the cat’s left leg（√） 猫的左腿

the cat’s leg （√）猫的一条腿，不知道具体左右腿。

the cat’s left front leg（√）猫的左前腿

但The cat’s one leg 不可以。通常不这么说。单独leg即可以表示一只腿。

从猫切换成人，谈论人的身体部位（不是朋友）

Jim’s leg（√）

The leg of Jim（√）

A leg of Jim（√）

A leg of Jim’s （×）表示人的身体部位通常不用双重所有格。其原因在于身体部位是人的固有东西，是特定的，不是泛指的。即便用a leg也是Jim的腿。通常用“of结构”或名词属格（’s）来表示人的身体部位。

总结：

非人所属：用“of结构”或名词属格（’s）一般来说均可以；

人所属：被修饰中心词是特指的时候不用双重所有格；是泛指的时候用双重所有格。

以上两点是'用或不用双重所有格'的规则。我试图总结上面整篇文章的规则，但发现无法实现。希望大家能够仔细看完全文，如果有更多权威案例，欢迎留言。

（完）

作者：王兴刚老师（公众号|头条号|抖音号：王老师英语教学），英语教师，从事教学16年。本号日常推文主要包括：初高中英语知识的梳理和剖析，中高考英语考点的讲解与总结。推文主要面向中高考学生，每日分享学生们能够实实在在用得到的英语知识，特别适合双减后能够独立学习的初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