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15小传——M4之前的M16短步枪

在一些描述美军特种部队或SWAT的资料中，偶然会发现里面提到一种名叫“CAR-15”的武器，这种“CAR-15”指的是可能是大家都熟悉的M4卡宾枪，但也可能指已经退役XM177或柯尔特653、727等多种卡宾型的AR-15系列，但开头的“C”其实并不是卡宾枪Carbine的缩写。

当柯尔特公司在1959年获得了阿玛莱特AR-15的专利和技术资料时，尽管美国军方对AR-15还存在争议（空军想要，陆军高层不想要，但前线又要用来应急），但柯尔特已经围绕最初的武器原型开始发展成一个枪族，并命名为“CAR-15 5.56mm军用武器系统”，其中的“C”是指柯尔特（Colt），因为他们还是很看好AR15的钱景的。到了1964年陆军也正式采用了M16后，柯尔特就在5月份向军方高层展示全套的CAR-15枪族，除已经正式定型和装备部队的M16步枪外，还包括一种弹匣供弹的轻机枪，一种弹链供弹的轻机枪，一种枪管长381mm的卡宾枪，一种枪管长10英寸（254mm）的冲锋枪，及一种供空勤人员被击落跳伞后使用的救生步枪。其中，CAR-15冲锋枪最初的原型只是采用了缩短了的M16三角形护木和可伸缩的短枪托，及早期M16的01型三叉式消焰器。

1960年代初期的整个CAR-15枪族

当时在越南丛林中的美军特种部队正需要一种比较短小的武器用于渗透侦察巡逻之类的隐蔽行动，于是在1966年初美国陆军接收了2,050支CAR-15冲锋枪（柯尔特自己的产品型号为607），2月份又追加了765支订货，由于柯尔特在其中一部分CAR-15冲锋枪的机匣上打上了“突击队员”（Commando）的字样，因此又被称为“CAR-15突击队员”，6月份又再追加2,815支订货。到了9月份，岩岛兵工厂发布了一份《5.56mm口径CAR-15冲锋枪的基本操作和维护手册》，由于当时这份手册只把这种武器称为“CAR-15”，而大多数使用者从未听说过或见过其他CAR-15枪族的成员，因此“CAR-15”就慢慢地演变成各种M16系列缩短型的统称，这种叫法一直沿用至今。

安装早期M16的01式消焰器的607型CAR-15冲锋枪

安装XM16E1式消焰器的607型CAR-15冲锋枪

当亚伯丁地面武器试验场对CAR-15冲锋枪进行试验时，发现由于枪管过短导致枪口焰和膛口噪声都太大。柯尔特试验了许多枪口装置，最初fh的鸭嘴式或三叉形消焰器，但结果证明效果不佳，然后柯尔特改用1.3英寸长的消焰器，但噪音和枪口焰问题仍然很严重。然后柯尔特公司又研制出另一种长3.5英寸（89mm）的圆柱形枪口装置，不同于简单的三叉形或鸟笼形，它的结构就像个简化了个小型消声器，当火药燃气通过几级膨胀室时会减缓膨胀速度从而降低枪口激波。由于这种枪口装置是混合了消声、消焰功能，但又不同于真正的消声器，因此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缓和器”（Moderator）。安装3.5英寸Moderator的后期型CAR-15冲锋枪成为该枪的典型特征，由于当日本的电动玩具枪厂商生产的CAR-15就是取自安装3.5英寸Moderator的CAR-15冲锋枪造型，让许多人以为CAR-15就是这个样子。

有些资料把安装“缓和”消焰器的607后期型称为坦克手型（Tanker），但实际上该枪与坦克车组无关

不过，3.5英寸Moderator的消焰效果仍然不是太理想，所以柯尔特又在此基础上研制了更长的4.25英寸Moderator。1966年9月，柯尔特公司推出采用这种消焰器的CAR-15冲锋枪，并命名为607A型。后来又在607A型的基础上改进了新的伸缩式枪托、圆形护木及其他一些细节，这些经过改进的CAR-15冲锋枪生产型在1966年11月交付部队试验。

在1967年1月，这些经过改进的CAR-15冲锋枪正式定型，空军装备的型号正式名称为“5.56mm XM177冲锋枪”，而陆军装备的型号则为“5.56mm XM177E1冲锋枪”。（虽然是发射步枪弹，但这款武器的正式名称确实叫Submachine Gun）两者的区别在于空军的XM177与M16一样都没有辅助推机柄，而陆军的XM177E1与XM16E1一样都有辅助推机柄。

美国陆军装备的XM177E1，抛壳口后方有辅助推机柄

美国空军装备的XM177，即GAU-5A

GAU-5/A的机匣铭文，注意，上面写着“冲锋枪”，那时候还没有“短突击步枪”的叫法

越战照片中的CAR-15冲锋枪（左）和XM177E1（右）

美军特种部队在越南使用的各种冲锋枪和XM177E1，可见此枪非常短

1967年4月，柯尔特根据使用者的反馈信息和建议，对XM177进行更多的改进。其中一个建议是增加枪管长度，使之能够安装1966年开始试用的柯尔特XM148 40mm枪挂榴弹发射器，而且把枪管增长至11.5英寸（292mm）后也能改善弹道性能。由此柯尔特推出了两种枪管长11.5英寸（292mm）的新型号——629型和630型（另一个说法是649型）。美国陆军并在1967年4月购买了510支629型，提供给在越南的MACV-SOG，并将629型重新定型为XM177E2。这批枪在1967年9月底完成交付。

3种CAR-15冲锋枪，从上到下分别为柯尔特607型、609型（XM177E1）和629型（XM177E2）

在外观上看起来，XM177E2的消焰器似乎比XM177E1的要长，但实际上两者长度和内部结构完全一样，都是4.25英寸长的“Moderator”。

从上到下分别为607型的3.5英寸消焰器、XM177E1的4.25英寸消焰器、增加了榴弹环的XM177E2的4.25英寸消焰器

XM177E2的消焰器看起来长一些其实这个消焰器后面增加了一个“榴弹环”（Grenade Ring），用于下挂XM148榴弹发射器时的前后定位，所以看起来这个消焰器就要长一点。如下图所见，当挂上XM148时，榴弹发射器的前挂环正好被“榴弹环”的尾部顶住。

有趣的是，后来研制的M203的挂环并不是顶在“榴弹环”的后面，而是卡在消焰器和榴弹环之间的凹槽内。这成为了传统，以至于日后M4卡宾枪在外露枪管中部设置的榴弹发射器缩颈环也是在这个位置。

图中可见“榴弹环”正好顶住XM148前部挂环的前端，让它不会向前滑出

由于急需新武器，因此没有来得及进行其他试验，就有许多XM177E2送到在越南的美军部队试用。阿伯丁试验场的试验报告在1968年6月才提交，而到了11月，集中整理了更多的使用者反馈意见，结果发现新的消声/消焰器虽然能有效地降低枪口噪声，但却存在着其他问题。

由于枪管短，没有充分燃烧的火药颗粒很快就会堵塞消声/消焰器，结果降低了消声效果；另外，消声/消焰器也使M193普通弹的散布过大，而这个问题在XM196曳光弹上显得更严重，有时甚至导致弹头在空中解体；最令人困扰的是在M16步枪上由于发射药引起的射速过快的问题在XM177E2上变得更严重。柯尔特估计对XM177E2的弹道运动研究及改进要花费400,000美元和6个月的时间，美国陆军不愿意付这笔钱给柯尔特，决定自己进行研究，认为这样会更省钱。结果陆军先后用了29个月和635,000美元，最后的研究结果是“ 怎么改都不理想 ”，所以陆军决定不采用XM177系列。

SOG指挥的南越特种部队也有使用XM177E1和E2

但XM177E2只是在常规部队里不爱待见，根据MACV-SOG的一些老兵回忆，他们对XM177E2的看法完全相反，这是“SOG们的至爱”。他们认为“CAR-15”在丛林中的近距离交火中依然具有足够的杀伤力，而从11.5英寸枪管中射出的弹头的飞行状态相比长枪管的M16更为不稳定，如果在开阔地带交火，可能带来精度差的负面影响，但密林中的近距离交战中，这点精度影响可忽略不计，而弹道不稳带来的好处却是弹头在进入人体后会造成相当可观的伤害。

另一方面，缩短导气管、提高了膛压所带来的射速提高，正好也满足了SOG接敌后需要向对方快速倾泻火力的需求（确实是当冲锋枪在用）。所以即使该枪的外弹道比不上长枪管的M16那么理想，但毕竟作为一把发射高速小口径步枪弹的短步枪，它的射击精度仍然比9mm或.45的冲锋枪要好，停止作用也比这两种手枪弹大得多，既可单发精确射击，又可连发压制。按中国的老土讲法就是典型的“步冲合一”武器。

但因为SOG装备CAR-15“突击队员”枪是用来代替冲锋枪的，有时需要向目标投射大量弹药，这样的情况下，20发弹匣就有点不够用了。但由于柯尔特当时研制的30发弹匣有可靠性问题，没有大批量装备部队，据约翰·普拉斯特和其他退役SOG老兵所说，SOG的特种兵不得不设法从美国的民用市场上去搜罗大容量弹匣，另一方面，也有人尝试DIY大容量的弹匣。

430发的弹药大约是常规部队一名M16步枪手弹药基数的两倍。虽然看上去有些过剩，但SOG的侦察队员基本上不能指望在任务途中得到再补给，在老挝或柬埔寨的敌后深处，他只能依赖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而且侦察队从接敌到与后方取得联系，直至空中支援或者撤离直升机的到来，这中间至少有3个小时以上的间隔，如果遇上恶劣天气或者邻近区域有多支侦察队需要支援，这个间隔还会更久。爱达荷侦察队的John Stryker Meyer提到他在某些任务中，都是战斗到只剩最后一个弹匣才等到了支援，John Plaster也持同样看法：“作为一个曾经在某次长时间的交火中几乎耗尽弹药的人，我一点也不介意这些弹药带来的额外重量。”

下图中展示了一名SOG队员在LRRP（渗透侦察）行动中携带430发的方式：20个20发弹匣和1个30发弹匣。由于30发弹匣数量稀少，能分到一个就不错了。把30发弹匣插在枪上，在行动中与敌军遭遇时可立即使用持续时间长一点的火力，一边压制目标一边寻找掩体，然后再换上20发弹匣与敌军继续战斗。

SOG队员在LRRP任务中携带的武器弹药

左边是经典的直弯直造型30发标准弹匣，但这是越战后期才开始装备，右边是SOG队员所使用的30发全弧形弹匣

SOG队员John Plaster与他的XM177E2，枪上使用的就是30发全弧形弹匣，其余的20发弹匣放在弹匣包内

用缴获的中国产56式冲锋枪子弹带来携带30发弹匣的绿色贝雷帽士兵，这人运气好，至少屯了4个30发弹匣

把三个20发弹匣拼接成一个40发弹匣的DIY做法

不是人人都运气好能屯到30发弹匣，所以就有人使用DIY的大容量弹匣

挂XM148的XM177E2

越战后期挂M203的XM177E2

另一个同样喜欢在越南丛林中使用XM177系列的，就是海军的海豹突击队。从之前的柯尔特607型，到XM177E1和XM177E2，海豹都有采用。

除了特种部队对XM177系列持有不同看法外，美国空军显然也对XM177系列比较满意。首先，美国空军却通过了对XM177的试用，并按照空军的命名方式，把XM177（柯尔特610型）正式命名为GAU-5/A冲锋枪（GAU的GA是指航空枪炮AeroGun，U是指单元Unit，另外请注意这里有一个斜杠）。由于是制式装备，所以空军的GAU-5/A有NSN号，为1005-00-933-7672。而当美国陆军决定不再装备XM177E2后（只在特种部队中有保留），陆军把库存的柯尔特629型将转交给空军，这些XM177E2被美国空军定型为GAU-5A/B或GAU-5/B，但也有一些文件中把这些陆军送给空军的枪称为GAU-5A/B，所以对于这批枪的正式名称是存有争议的。

1970年营救山西战俘营的“象牙海岸行动”中使用的GAU-5A/A，枪上安装了SinglePoint O.E.G.准直式瞄准仪

TROY公司在2016年拿“象牙海岸行动”当噱头推出的公司45周年纪念枪：GAU-5A/A情怀版，也安装了仿制的OEG

美国空军的空袭接线员——在演习中装备GAU-5A/A的美国空军CCT

美国空军的特种气象员——使用GAU-5A/A的美国空军SOWT

1996年还在用GAU-5A/A的空军PJ，这枪上安装了ACOG及自制的前握把

电影《THE ROCK》（勇闯夺命岛）中的假XM177E2道具枪

电影《G.I. Jane》（魔鬼女大兵）中海豹突击队使用的假XM177E2道具枪

在越战结束后，海豹突击队和陆军特种部队仍在继续使用XM177系列，但由于柯尔持早已停产，所以他们不得不利用报废枪的零件来解决备件消耗的问题。当柯尔特开始生产653型卡宾枪时，这些特种部队开始采购653型来逐步替换XM177系列。

柯尔特653型是在1970年代初设计的，当时美国海军陆战队正在试验一种他们称之为“M16A1卡宾枪”的型号，在试验中他们认为从导气孔至枪口的距离至少应该为4.5英寸（114mm），因此柯尔特公司重新设计了XM177，基本上与XM177是一样的，但枪管长增加到14.5英寸，并使用普通的M16A1消焰器。柯尔特公司把这种产品命名为653型，陆军一些特种部队购买了少量的柯尔特653型，而海军海豹突击队也购买了1000支，美国空军购买的同型枪被称为GAU-5P，但没有辅助推机柄。由于美国陆军没有正式采用， 因此653型一直没有军方的正式编号（连代表试验型号的“XM”都没有）。

柯尔特653型卡宾枪，在美军特种部队中仍被称为CAR-15

虽然柯尔特653型在美军中装备的数量不多，但作为出口产品销量却很大。菲律宾军队是最早使用柯尔特653型的，而且还获得了特许生产权，在马尼拉的艾里西欧公司生产。

以色列国防军是柯尔特653型的另一个大客户。在1973年赎罪日战争期间，美国援助以军的大批武器装备中就包括了大量的M16A1和柯尔特653型，以色列人也把这种卡宾枪称为CAR-15。战后不久，以军采用了IMI公司的加利尔突击步枪作为制式武器，但一些特种部队经过对比试验后却宁意在城市战斗中使用CAR-15。从1980年开始，以军特种部队逐渐用CAR-15代替加利尔，到了1980年代后期，几乎所有的以军特种部队都只使用CAR-15，在1991年以色列的常规部队的一线战斗单位也用CAR-15全面代替加利尔。

1987年一名使用柯尔特653型的海豹突击队员

在柯尔特653型上挂M203的海豹突击队员

使用柯尔特653型的陆军第75游骑兵团

1980年“鹰爪行动”时期的三角洲队员Dennis Wolfe，他手上的653型的枪口安装了XM177E2的消焰器

以色列是柯尔特653型的主要用户之一

2013年仍在使用653型的以色列国防军

《野战排》里出现的653型（而且是菲律宾生产的653P型），但电影中的背景却是1967年，所以这枪是穿越了

随着M16A2开始装备部队，美军也开始考虑为特种部队研制发射SS109/M885弹的新型卡宾枪了。否则常规部队和特种部队之间的步枪弹药就会不通用。就跟M16A2一样，新口径的卡宾枪也是根据海军陆战队的需求而在1983年开始设计的。当时海军陆战队远征军直属侦察连（Force Recon）正式装备的轻武器只是M3A1冲锋枪（非正式使用的还是XM177E2），而装甲车组成员也是使用M3A1，海军陆战队认为应该为这些人提供一种卡宾枪。柯尔特公司为海军陆战队研制的M16A2卡宾枪基本上只是把M16A2上的改变应用到653型卡宾枪上，即更换了1/7缠距的枪管（长度维持在14.5英寸），改用M16A2的消焰器，用3发点射代替全自动射击，改用M16A2的机械瞄准具。这种M16A2卡宾枪在1985年完成设计，柯尔特的型号为720型，后来被称为XM4。但国会否决了海军陆战队的XM4采购预算，结果Force Recon不得不采用海军的HK MP5-N冲锋枪来代替衰老的M3A1冲锋枪。

1989年海军陆战队在测试中的XM4样枪

阿布扎比成为M16A2卡宾枪的第一个用户，但改用M16A1的下机匣，即可以全自动射击而非只能打3发点射。柯尔特对按照不同合同要求生产的M16A2卡宾枪有不同的产品编号，例如阿联酋的型号为723型，加拿大特许生产型为725型（即C8），交付给美国海军生产的为727型。我现在没去考试柯尔特公司从什么时候开始把产品编号的前缀由Model改为RO，但在我看过的资料中提到“海豹突击队最早在1988年采用RO727”（虽然另一些资料仍称为Model 727），而1985年推出的M16A2突击队员型的产品编号则是Ｍodel 733。所以可能是1980年代中后期改变产品编号的前缀的。

使用M4枪管的RO727型，看起来很像M4，但护木直径比较小

不只是海豹，其他美军特种部队也在1988年开始采用M16A2的卡宾枪（毕竟要换弹了嘛）。有一些资料提及三角洲突击队从1989年至1991年开始接收723型，而三角洲退役的肉山大魔王拉里·韦克斯（Larry Vickers）则说他在1988年下半年开始使用723型。723型与727型的外观区别主要在枪管——前者枪管是细直径（与653型一样），后者加粗了外露的枪管，而且后者的枪管还有两类，后期的粗直径枪管在中段有一个缩颈，作为M203榴弹发射器的前挂点。

RO727的上机匣及枪管，注意它的护木直径比M4的小，这是RO727与M4的明显区别

左边是723和727的护木，中间和右边是M4护木，后者直径大是因为有两层隔热铝罩

另外，723和727护木散热孔一排6个，而M4系列是7个

从大多数资料来看，海军装备的是727，而陆军则是723，然而在这个时期内的照片中却会发现有些海军人员的枪像723，而有些陆军人员的枪则像727。这种情况可能是由于当时XM4也在试验不同的枪管，其实验结果影响了一些使用单位，于是就在订购的卡宾枪上更换了XM4的重型枪管（或者是在后期的订单中指明要换上XM4的枪管），但也可能是这些单位在订单中两种型号都有买。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把这些枪都统称为CAR-15就没有错了。比如肉山大魔王的原话是这样的：“1988年下半年，当我到三角洲部队的行动人员课程（OTC）报到的时候，我领到了一支全新出厂的柯尔特卡宾枪。尽管柯尔特给它的正式名称是723型卡宾枪，但是我们把这一类步枪都简称CAR-15。”

1990年代初期的海豹突击队员，手上的卡宾枪应该就是727型，枪管是没有缩颈的早期型

同样是1990年代初的海豹完全队，使用更换了M4式枪管的727型，目的是为了挂M203榴弹发射器

使用723型的1990年代初期的三角洲突击队

肉山大魔王复制了他在1989年至1990年代初用过的CAR-15配置，是在723型上安装Aimpoint 2000和Sure-Fire 6P

当M4在1991年3月正式定型并开始试装备部队后，美军特种部队仍在使用非制式的CAR-15，一直到1994年后M4A1定型才开始换装。比如在马克·鲍顿（Mark Bowden）的《黑鹰坠落》中也写到三角洲队员们使用的步枪主要是CAR-15，而当时是1993年。这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在战斗中被限制只能单发和3发点射的射击模式，尽管这些特种兵在使用卡宾枪时大多情况下是用单发进行速射，但在某些战斗情形中也确实需要连发扫射，比如“中央剥皮”战术（Center Peel，一种交替掩护的脱逃战术，在国内常被误称为“地狱火”战术）。

1993年在索马里的三角洲队员Paul Howe，在他的CAR15（723型）下面挂着一把截短的雷明顿870霰弹枪

电影《BLACK HAWK DOWN》中的Jeff Sanderson就是以Paul Howe为原型，再揉合另外几个三角洲队员的经历而成

不过电影中的霰弹枪是挂在肩上而不是枪上

《BLACK HAWK DOWN》中CAR-15全是用危地马拉退役的出口型M16A2买回来切短改装的假货

三角洲队员Charles Chase与他的柯尔特RO723型卡宾枪

事实上这些特种作战单位坚持在战斗中使用CAR-15，也是推动了M4A1的试验和定型。此外，他们对CAR-15所进行的一些改装，也影响了M4系列一些成果。例如CAR-15的伸缩式枪托原本是只有两个固定位置，但不同身材的特种兵认为需要有适合自己的枪托底板到扳机距离（Length of Pull），特别是穿了防弹衣之后的Length of Pull，于是他们会找修械员根据每个队员的需求在CAR-15的枪托缓冲管上钻上第三个伸缩位置的固定孔。正是他们的需求，才导致后来的M4卡宾枪采用了有4个固定位置的枪托。而现在，更是发展到6个固定位置。

1991年“沙漠风暴”期间施瓦茨科普夫的贴身护卫，据说这些人都是三角洲队员，因此应该是723型

到了1994年8月，M4A1定型后，美国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才开始采购这种新型卡宾枪。从此，这些单位不再使用非制式的CAR-15了——然而，空军例外。

美国空军没有大规模装备M4，甚至连M16A2的数量也不多。空军一直在使用M16和GAU-5，当这些步枪的枪管也到了使用寿命时，空军开始考虑转换步枪的口径而不是购买新枪。在1995年，空军开始陆续把他们所有的88,000支M16和GAU-5送去科罗拉多一家名为CAPCO的公司更换新配件，经过转换的GAU-5系列被统称为GUU-5P。改进的形式主要是更换了缠距为1/7的14.5英寸枪管，以发射M885弹，准星座下面带有刺刀卡笋。由于GUU-5P是从GAU-5系列直接转换而来，因此除了由GAU-5A/B转换过来的型号外都没有辅助推机柄。除了一些空军特种部队少量装备了M4A1外，其他空军的地面武装人员大多使用这种续命CAR-15。但这些改装出来的GUU-5P却有不同款式的枪管，有些GUU-5P依然使用细直径枪管，有些则是粗直么枪管，还有些是M4式样的枪管。所以如果看到空军手上疑似M4但却采用M16A1式照门的卡宾枪，基本可以判断为GUU-5/P了。

2003年后在伊拉克的美国空军EOD，这人手上的GUU-5P安装的是细直径枪管

在关岛一名美国空军上士正在用M4式枪管的GUU-5/P参加军事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