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国土局长遭市领导报复被打断腿! 投诉直通车
发布时间:2022-08-24 12:02:01 作者:互联网收集 浏览量:703
醴陵国土局长遭市领导报复被打断腿!
投诉时间:2013-10-08
事发地区:湖南省,株洲市,
涉及单位:株洲纪委
醴陵国土局长遭市领导报复被打断腿!
摘要:……原醴陵市国土资源局局长周旺炎告诉我,他在桥头堡被“双规”的日子,实际上是醴陵市原市委书记蒋永清对其赤裸裸进行打击迫害的历程。究其原因,就是周旺炎这个国土局长不识时务,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住了蒋书记的“土地生财”之路,成了蒋书记的眼中钉,他才会遭遇如此残酷的“双规刑讯”……
《周旺炎:我在桥头堡的日子》
引子
2013年的盛夏,火炉长沙炎热无比,我的内心却因为接到一个电话充满了凄凉和悲怆。通过这个电话,我认识了一个叫周旺炎的人,听到了一段悲惨的遭遇。
“我被醴陵市纪委整整被关了六个月,真正的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他们每天变着法子折磨我,我的腿也在那里面被弄断了,现在行动不方便,希望你能来醴陵,我需要你帮帮我”,听到这里,电话那头的声音开始模糊,我明显能感到对方的哽咽。电话这头,有过类似遭遇的我,内心也是一颤,一刹那,我能感受到他的冤屈与愤怒。
2013年8月至9月,我先后十多次前往醴陵,对周旺炎“双规”和“刑讯”致残事件进行了深度调查。
周旺炎,湖南醴陵人,1965年3月出生,本科文化,1982年8月参加工作,1989年9月开始担任基层领导,2007年9月,担任醴陵市国土资源局党组书记、局长。2012年7月13日,醴陵市纪委称“接到群众举报,以周旺炎有严重违纪问题”而将其 “双规”在株洲市桥头堡,时间长达184天。
株洲市桥头堡,是全国有名的反腐倡廉基地,也是株洲党员干部被“双规”的指定场所。周旺炎告诉我,他在桥头堡被“双规”的日子,实际上是醴陵市原市委书记蒋永清对其赤裸裸进行打击迫害的历程。究其原因,就是周旺炎这个国土局长不识时务,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住了蒋书记的“土地生财”之路,成了蒋书记的眼中钉,他才会遭遇如此残酷的“双规刑讯”。
“双规”期间,周旺炎牙齿被打落四颗、双耳听力严重受损、左大腿根部骨折。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骨折后“刑讯”依旧不停,直到15天后周旺炎两腿出现严重肿胀,下肢不能动弹,醴陵市纪委人员才将其化名“王炎”送入株洲市一医院治疗,行“左股骨胫骨折闭合复位空心钉内固定手术”。住院治疗仅仅12天,周旺炎就被强行带离医院,转入桥头堡继续“双规刑讯”。2013年1月12日,奄奄一息的周旺炎被其家人从株洲市桥头堡用担架抬出。
目前,周旺炎落下终身残疾,生活不能自理。周旺炎说,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清白、自己的生命被醴陵市纪委易祖斌、程永江、金志一干人等践踏欺辱,这些人披着纪委合法的外衣,打着办案的幌子,干着与魔鬼无异的恶行,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他需要法律帮助,他要披露《我在桥头堡的日子》。
——蔡瑛律师
2013年10月2日
周旺炎:《我在桥头堡的日子》之一
风声鹤唳,山雨欲来风满楼
记得有位圣人说过,苦难是人生最好的导师,我所经历的苦难,确非凡人所能承受。
2010年,时任醴陵市市长的蒋永清硬性指令担任醴陵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的我,要我按每亩30万元的明显低价出让299亩国有土地给他引进的某房地产公司,我作为国土局长深知土地挂拍有严格的法律要求,我提出必须依法竞价出让,不同意违规出让,自此,蒋永清心怀忌恨。不久,蒋永清又接受福建某投资商的邀请,前往福建考察,考察回来后,他竟指令我必须以零地价向该福建投资商供地以建设啤酒厂,此等明显违法的行为,我不敢苟同。该项目也因遭到市里多数领导的反对而终止。从此,蒋永清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后快。
2011年12月,蒋永清升任醴陵市市委书记,大权在握后,短短数月,他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在全市范围内安插亲信、排除异己,我自然成为了他打击和迫害的对象。
2012年6月14日,醴陵市泰安建设工程有限公司施工负责人丁传波以涉嫌“非法占用农用地罪”被醴陵市森林公安局刑拘,同年7月3日,醴陵市检察院认为丁传波不构成犯罪,作出了不予批捕的决定。后来丁传波告诉我,审讯人员主要他举报周旺炎,他们说,因为周旺炎得罪了蒋书记。
听说此事后,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果然,几天后的2012年7月13日,我还在醴陵市国土局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易祖斌带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将我强行带走,带到了醴陵市红瓷宾馆。没过几天,我又被多名武装警察架着转移到了株洲市电力宾馆。在红瓷宾馆和电力宾馆的时间约10天,他们三班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谈话”,要我交代问题,不让我睡觉。
7月23日,他们将我从电力宾馆秘密押送到株洲市——桥头堡,由此正式开始了我在桥头堡的那段不堪回首炼狱般的“双规”生活。
周旺炎
2013年10月3日
周旺炎:我在桥头堡的日子里之二:
当睡觉成为一种奢望
2012年七月十三日八时许。阳光很烈。那天我正在办公室布置工作,醴陵纪委易祖斌带领两名纪委干部冲进来,不由分说将我强行带走,没有任何手续和文书,先是将我关在醴陵红瓷宾馆。几天后,他们派出两队武警,全副武装的把我转移关押到了株洲市电力宾馆,由此对我开始了长达六个月的所谓的“双规审查” ,开始了我人生最为黑暗的184天。
刚进去的第一个星期,没有人依照程序对我谈话,而是派出了六个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轮流“照顾”。在我前面站了一排两个,后面站了一排两个,后面的人一齐用力将我往前推,前面的人一齐用力将我往后推。推来推去,推得我眼冒金星。到了晚上,我实在太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但他们将我强行站起,继续推掇。后来知道,这是他们发明的一种刑法,叫做“推背功”,他们轮流推我,让我没有片刻停顿,日以继夜。他们六个人轮流换班,每天折磨,连续一个礼拜没让我合眼,直至我晕倒在地上。
在熬到第四天时,我仿佛真的看到了世界的末日,我甚至希望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早日到来,结束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的两个眼皮重若千金,我的两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我的内心极端的疲惫,但他们吃过饭睡过觉后,让折腾我的人去休息,新来的又精神抖擞地开了场。在平时的生活中,吃饭睡觉是多么平常的事情,而在这里吃饭睡觉成了我无法企及的一个侈奢的梦想。到第六天的时候,我像一瘫烂泥瘫倒在地,弄他们怎么推我也只能在地上滚动,我也奄奄一息。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他们在说,“他这样子好像不行了,再弄下去会出人命,先去汇报一下,看上面的意思怎么搞。”我不知道,等待我竟然是残酷无数倍的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周旺炎
2013年10月5日
周旺炎:《我在桥头堡的日子》之三
发生在109室的罪恶
2012年7月23日晚,我从电力宾馆217室被押到了株洲桥头堡,虽然我预感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但绝没有想到自己会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在这里,我不仅受尽殴打和人间屈辱,我还差点失去右腿。
23日晚,我被带进了桥头堡109审讯室,这个房子面积大约有10个平方米,四周墙壁全部是浅花色软包装,包括审讯桌子四角都是软皮的。房子里天花板上有前后两个摄像头,同步录音录像探头,审讯桌两边有报警器,就连卫生间的水龙头也是嵌在墙壁里面的,放水时只能用手指伸进去拧开关,解大小便时总会有两个人站在门口,不许关门。这里就是我受审、谈话和苟延残喘“生活”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进入房间后,我因为太累,想在地上坐坐,休息一下。被一大汉一把拎了起来,“站好,面向墙壁”。我面向墙壁坐住,又被拎住衣领,“能不能站直?俗说话站有站像!你大小也当过局长,连站也不会站吗?”他们命令我必须站直,鼻子和肚子要贴近墙壁,腿不能弯,不能动弹,一站就是五个小时。有一次,我背上实在太痒,伸手想去挠一下,但尚未伸手,一脚踢在我的手上,屁股上,我一个趔趄,要倒下,后面又是一脚。我疼痛难忍,请求他们不要这样对待一个党的干部。我请求他们不要打我后背的颈椎和腰椎,因为这样会伤害脊椎,导致半身下半身甚至全身瘫痪。谁知我这样的请求反而让他们找到了我的心理弱点,他们以后就专挑我的后背打。一边打,一边口里骂“看你就是个软骨头,让你炼下筋骨你就求饶,越是软骨头越要打。既然是软骨头,你就早点招了贪污受赂的那些事。”我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是有人故意要整我。他们又说,“整你?整你也是因为你不会做人,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
他们要求我用同样的姿势连续站立几个小时,不许动弹。唯一不同的是,面向墙壁或面向家乡。用他们的说法是,面向墙壁叫做面壁思过,面向家乡叫做向家人父母谢罪。
连续站了两天只睡了两个小时,我实在站不住了,歪在了地上。他们见此情景,对我一阵脚踢之后说,你既然认为面壁思过不够,我们就换一种形式。说着,两个人将我提起,一脚踢在我膝弯,让我跪在地上。我双膝一阵钻心的疼痛。不仅如此,他们还将一条板凳子让我双手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见我举起凳子距跪在那儿,眼里是屈辱的泪水,他们哈哈大笑。一会儿,又要我交代自己的“罪行”,说是向父母忏悔,要面向家乡方向交代自己的罪行。不交代或者举不起凳子了,他们就从后面猛的打我、踢我。他们把这个刑罚叫做“举手投降”。
每天面壁思过长时间站立达21-23小时之久,让人生不如死,前1个多月,面壁思过是我每天的家常便饭,虽然纪委和陪护都有轮班休息,但我的面壁思过却始终不停止,除了他们规定的一天一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以外,我不是站就是跪,或者挨打受刑。
我的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站立和下跪,慢慢的肿,慢慢的变形,到后来肿得几乎透明,膝盖肿得不能弯,不能穿裤子,非常恐怖。但我没有想到的是,109室的恶梦远没有结束,而对我的是更加残暴和没有人性的折磨,在逐渐加剧。
周旺炎
2013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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