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妻妾成群》：终其一生，我们都在为选择买单

文/小婷半清

在路遥的《人生》一书的扉页上有着这样的一段话：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时时刻刻要面临着不一样的选择，有关于事业的，有关乎感情的，我们经常迷茫地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迈出自己的脚。

选择很难，有时候要纠结许久；选择也很容易，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让我们感到沉重的不是选择本身，而是选择带来的后果，毕竟人生没有回头路，错过了一次机会，也可能就是错过了整个人生。

在苏童的经典代表作《妻妾成群》一书中，作者通过讲述颂莲嫁入豪门的故事，再一次向我们证明了选择的重要性。这部小说后来被张艺谋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也成为一部经典电影作品，可谓经久不衰。

1. 看起来好走的路，往往并不好走

颂莲读了一年大学后，她的父亲破产了，父亲受不了打击自杀身亡，颂莲读书的费用自然也断了。

继母给她摊牌，让她在做工和嫁人之间做选择，她淡然地回答说，当然嫁人。继母又问她是嫁给一般人家还是有钱人家，颂莲说当然是有钱人家。继母又说，有钱人家是要做妾的，颂莲并不在意，欣然接受。

于是，19岁的大学生颂莲成为50岁陈佐千的四姨太。

她是四房太太中最年轻漂亮、最有文化的，自然很轻易地得到陈佐千的喜欢。起初，颂莲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衣食无忧，还有人在身边照顾，陈老爷虽然老了点，但对她还是不错的。

但渐渐地，生活就展开了真实又残酷的一面：

她发现丫鬟雁儿总是在背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诅咒她；

她发现一向温柔亲和的二太太卓云其实是奸诈小人；

她发现美艳动人的三太太梅珊早已红杏出墙；

最关键的，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陈佐千不过是把她当作玩物，对她没有丝毫的尊重。

颂莲在外界环境的影响下，不能再纯真善良，她也学会了反击。

她让丫鬟雁儿吞下诅咒自己的草纸结果害死了雁儿，从此噩梦缠身；

她借着给二太太卓云剪头发的机会用剪刀剪了卓云的耳朵，背上了阴狠毒辣的名声；

她不断地使小性子，在陈老爷的寿礼上行为轻佻，渐渐失去了陈佐千对她的喜欢。

生活本来就是两面性的，选择了表面的光鲜，自然也要接受背后的阴暗，颂莲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洞里，连探出头呼吸的机会都没有。

大少爷飞浦的出现，掀起了颂莲内心深处的涟漪，他们年纪相当，郎才女貌的，彼此都有说不出的情感触动。

可飞浦即便心动，心里却害怕极了女人，根本不敢和女人走近一步，哪怕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们之间虽然有着极其朦胧的爱意，但很快也消散了。

后来，三太太梅珊外出私会情人被发现，被人仍在院子里的水井里，颂莲从窗户缝里目睹这一过程，直接吓傻了， 疯了。

短短一年的时间，颂莲从一个青春活泼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胡言乱语、精神错乱的疯子。

有些路，看起来是捷径，看起来更容易接近成功，但其实走起来更艰难。

人生的得与失本就是平衡的，我们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会失去一些，在遇见美好的时候，自然也要忍受着一些阴暗。

世间没有两全的事，卑微和清高不可共存。

2.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妻妾成群》一书中，有很多女性角色，每一个女性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但也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二太太卓云年纪略大，还算风姿犹存，可在梅珊和颂莲面前，她的容貌身姿都没有竞争力，所以她毫无底线去讨好陈佐千。同时她表面温柔亲和，背后奸诈腹黑，一方面拉拢颂莲，又背地里指使雁儿诅咒颂莲，最后还是她举报了梅珊私会情人的事，害得梅珊被投井。

在这场斗争中，梅珊死了，颂莲疯了，卓云看起来是最大的赢家。

可她却不曾想，颂莲疯了之后没多久，陈佐千就迎娶了更年轻的五太太。卓云想要保住自己的一点地位，不得不再次投身这无休止的明争暗抢之中，没有一直的胜利，只有永远的斗争。

而梅珊呢，仗着自己美艳娇贵，常和老爷耍性子，最后耐不住寂寞，自己红杏出墙，被投了井。虽然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但她走错一步，就丢了自己的性命，也害苦了自己的儿子。

颂莲呢，本来是个新时代的女学生，可能害怕吃苦，轻易地选择了嫁人为妾，而不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谋生，最终落个凄凄惨惨的结局。

每一个人的道路都不尽相同，但相同的是，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该有的代价。

种花得花，种豆得豆，得失轮回，因果循环。

世上没有那条路好走，也没有一下子就登顶的捷径，

所以，生活中自己所承担的种种压力也好，所遭受的困扰也好，其实都是自己之前的选择导致的。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命运那一说，但很多时候，自己的今天是由昨天的选择造成的，而今天的选择又影响着明天。

3. 世间千万路，依靠自己的那条路最靠谱。

每次看这种被讲述被封建社会束缚的女性作品时，都会觉得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实在是太幸福了。

现代的女性退一步可以相夫教子，进一步可以独立自由。

而过往时代的女性，往往没有任何经济的主动权，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久而久之，不管再高洁的灵魂，也会变得一点点卑微起来。因为外界环境的限制，她们即便内心有想法，也很难实现经济的独立自由。

《妻妾成群》中颂莲的悲剧就在于，她本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获得一个全新的生活，却偏偏被残留的封建思想引导着一步步迈入深渊。

而当颂莲选择去做一个姨太太的时候，她又无法摆脱掉自身的清高，不愿一味去讨好对方，更没有那些阴险狡诈的心思去对付其他女人。从进府时的满怀憧憬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而疯，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她的内心有着太多的起伏。

我们容易把自己的幸福和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总想依靠着谁，去过一个安稳的人生。可现实生活中，当你被生活鞭打过，折磨过之后，就会明白，这世间，真正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所谓的山盟海誓，往往在现实中不堪一击。

若你有远大的梦想，就请按照自己的步调，坚定不移地向前迈去，不埋怨命运，不责怪他人，只有不断地强大自己，人生才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读了《妻妾成群》就会懂，选择是多么重要，但我们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左走或者向右走，所收获的人生也许就大相径庭。

康庄大道也好，羊肠小路也罢，不管你如何选择，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不要轻易去选择一条道路，也不要轻易放弃已经选择的路，人生虽没有回头路，但依然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