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下半叶，团体运动在欧洲盛行，其起源于英国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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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年到1880年间，有些地方的民间宗教热情有所恢复，尤其在上流社会。在瑞典，“大觉醒”带来了民间宗教的复苏。

在天主教国家，平版印刷术和印刷机也为重燃信仰推波助澜，传播宗教圣地的新闻。女性比男性更热衷上教堂 。对圣母玛利亚的崇拜也促进了天主教国家的宗教女性化，这一点或许也鼓励了更多年轻女性进入修道院。神迹崇拜不断升温也构成了民间宗教复兴的一部分，尤其在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在法国比利牛斯山脉中部的卢尔德镇，一名叫贝尔纳代特的农家女孩在1858年声称圣母玛利亚曾向她显灵，后来她被教会追封为圣徒。

教士及其追随者相信显灵能解释卢尔德似乎发生的不可思议的病愈事件，尽管科学家对此持怀疑态度。人们乘火车去出现奇迹的地点朝圣，这在当时成了一件大事。新世纪的头10年里，每年有100多万人来到卢尔德，许多人希望自己的疾病能得到治愈。朝圣的流行体现了天主教会的重新崛起，即便那个时代里人们的怀疑日益壮大。19世纪的最后几十年，消费主义在欧洲各国发展起来，各国之间差异巨大。

那个美好时代里出现了新的休闲活动，其本身就反映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特点。以足球、橄榄球、自行车、赛车和田径运动为主的体育运动吸引了运动员和观众，并且促进了俱乐部的形成。百货商场反映并塑造了蓬勃发展的消费文化。首先出现在伦敦、巴黎和柏林的百货商场改变了很多家庭的购物模式。它们吸引了希望能买到比裁缝缝制的衣服便宜的高品质成衣的富有顾客。

这些商场是资产阶级文化活力的标志，橱窗里展示的商品反映了物质上的进步。为了增加销售量，百货商场也提供了更多的便宜服装，并且添加了雨伞、牙刷和文具等更多样的商品。所有这些都需要归入不同的部门，由训练有素的经理监督，这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特征之一。百货商场的消费群体逐渐扩大，包括了零售商、公务员和收入较低的公司职员及其家人，后来甚至连工人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乐蓬马歇百货”在19世纪90年代的任意一天都有1.5万至1.8万位顾客光顾，至今仍是巴黎地标。色彩缤纷、纸张光滑的分类目录提高了广告技术，使得消费者享受到舒适如家的购物体验。广告主开始让“新女性”成为他们的目标客户，即那些品位不俗的主妇，因为她们有闲暇也有闲钱来打造精品家庭。百货商场的老板希望购物本身成为一种体验，就像是去参观一场世界博览会一样，不同之处是，人们现在可以买到那些摆出来的人类创新奇迹。

百货商场的建筑师着眼于宏大和戏剧化的效果。最好的百货商场巨大而庄严，上覆有圆顶带有铁柱和大面积的玻璃，给购物者一种空间与光线的奇妙感。购物者可以走上高大的台阶去观看下面的人群。百货商场因此成为了观光景点，眼花缭乱的游客自己也成了景观的一部分。埃米尔·左拉认为百货商场已经成为了“现代性教堂”。对于有钱女性来说，西伦敦地区的百货所代表的商业化给人一种释放的感受，那里真正是进行愉悦消费的地方。

在那个美好时代，有时间和金钱可以挥霍的人能做的事多得前所未有。法国首都设定了欧洲乃至全世界风格的基调，舞厅、咖啡馆和音乐咖啡馆（那里有音乐家、歌手、诗人、喜剧演员、魔术师、杂技演员、女摔跤运动员和耍蛇人表演）在大道两边随处可见，吸引了大批巴黎人和外地游客。几十万伦敦人和巴黎人每周至少上一次剧院。从美洲传过来的探戈和火鸡舞在一些地方还遭到禁止。德皇威廉二世就不许他的官员穿着制服跳这些舞步。

才貌双全的女演员萨拉·伯恩哈特（1844—1923）体现了世纪末的欧洲的形象。她是丹麦移民的女儿，其名声来自丰富的表现力和通过极具感染力的声音让观众潸然泪下的能力。伯恩哈特的技艺学自民间林荫道戏剧的传统。她名声大噪，是因为她引人注目的姿势 以及各种性行为。萨拉·伯恩哈特在世界范围内名声如日中天，以至于美国的马戏团大亨菲尼亚斯·泰勒·巴纳姆在听说她冒险截掉了一条腿后，愿意出一大笔钱买下这条腿，如果她同意让他将这条腿和他著名的马戏团一起展示的话。

体育运动在本世纪最后几十年成为了大众社会的一个显著特点，与现代交通和休闲时间普遍增长紧密联系。第一场赛车于1894年在法国举行。有些车是由电力驱动，有些由汽油甚至蒸汽驱动。自行车竞速同样十分吸引大众眼球。体育报纸也不断迎合体育迷的需求。1903年，两家自行车俱乐部之间的比赛催生了第一届环法自行车赛，自行车手们在19天中要骑行将近1500英里。

人们不仅观看自行车赛，很多人自己也会骑，既作为一种休闲娱乐也作为一种交通方式。虽然自行车的结构很简单，却反映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技术革新和规模化生产。到19世纪80年代末，自行车变得更轻巧、更廉价，而且更容易修理和更换零件。自行车制造成为一项主流产业，法国在1898年生产了37.5万辆，到1914年这个数字变成了350万。不论男女都开始骑自行车。但是有些男性抱怨说女人们骑自行车时的服装不够女性化。

有些还担心女性骑自行车会损害她们在中产阶级家庭理想中的“屋中天使”的形象。道德家担心粗糙的路面带来的颠簸会影响生育，甚至因为产生生理愉悦导致女性道德败坏。1896年，一名女性主义大会的主席却举杯称颂“平等主义的自行车”。自行车将女性从紧身胸衣中解放出来，那是“又一个被推翻的巴士底狱”。自行车也许还将一些人心目中的女性理想形象由丰满转变为苗条。

19世纪下半叶，团体运动很快成为了一种休闲形式。欧洲最流行的两种团体运动是起源于英国的足球 和橄榄球。19世纪60年代在剑桥和牛津两所大学发展起来的橄榄球曾经是一项上流社会的运动。而足球的起源则早得多，大概要追溯到维京人和俄国人“把丹麦人的脑袋踢来踢去”的年代——这里的脑袋指的确实是人的脑袋。但是同样起源自大学的足球却变成了一项和拳击一样的平民运动。足球之于英国工人就好比赛艇、板球和高尔夫之于上流社会。

1863年英国足球进入职业化；8年后，争夺总冠军的俱乐部增加到了15支。新世纪初发生了第一场对战两队之间激烈的球迷冲突：一场天主教背景的凯尔特人队和新教背景的格拉斯哥流浪者队的比赛以球场彻底焚毁告终。1901年，11.1万人观看了英格兰足总杯决赛。法国贵族皮埃尔·德·顾拜旦男爵（1863—1937）担心本国的男青年正在变得软弱，他于1896年在雅典组织了第一届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以此向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创始者希腊人致敬。

作为一名亲英派，他所崇尚的是当时上流社会英国人的形象，他们壮硕强健，在伊顿和剑桥开展体育运动，此后则继续开拓着大不列颠帝国的疆土。体育的兴起和对体格的崇拜不仅仅给人们带来了比赛和欢乐。体育文化的发展也反映了侵略性的民族主义情绪。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的流行，使得人们越来越专注于特定人种或民族的突出特性。“社会达尔文主义者”错误地将“适者生存”的理论应用到社会，其中就包括国际体育比赛，使得比赛的激烈程度趋于白热化。

同时，西欧女性主义的发展可能也导致了所谓的“男性危机”，许多男性由此认为“弱势性别”的强大意味着男性的削弱。在这种观点下，对于体育比赛的兴趣的增长是对阳刚之气的肯定。此外，那个时代的人们开始对长跑所用的时间产生兴趣，这一点可能反映了人们对科学管理身体机能的热衷。人们对于体育的兴趣不断增长，这一现象主要影响了年轻人。德国的“漂泊青年”俱乐部，即候鸟运动，大受欢迎，男孩们出发去露天野营。

英国人罗伯特·巴登鲍威尔（1857—1941）始创了童子军。申请进入牛津大学被拒后，他从军队里的青年人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感。1908年，他组织了童子军，希望提高“男孩们的……自我牺牲和爱国精神，为他们成为合格公民作好准备”。巴登鲍威尔在南非穿过的制服——一顶斯特森宽边帽、一条围巾和一条卡其短裤，成为了童子军的制服。他们的口号是“时刻准备着”。

参考资料：

StauterHalsted Keely.Violence by Other Means: Denunciation and Belonging in Post-Imperial Poland, 1918–1923[J].Contemporary European History,2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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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ivo U. Raun.Tuomo Polvinen. Imperial Borderland: Bobrikov and the Attempted Russification of Finland, 1898–1904 . Translated by Steven Huxley. Durham,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95. Pp. ix, 342. $29.95[J].The American Historical Review,19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