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去世，打电话给国外儿子不愿接电话，远嫁的女儿也不愿意回来

文/赵主任

口述/胡伟

书念多了，念书念的连人性都没了。

这是我父亲对我姑姑家的我表姐和我表弟的评价。

我姑姑是老师，在老家的镇子上教了一辈子书，

我姑父是校长，也是干教育干了一辈子。

姑父是教育世家，家里文化底蕴深厚，姑父整个家族基本都是当老师的。

表姐钱凤大学毕业，毕业后想出国，被我姑姑否了，姑姑的意思要我表弟钱峰出去。

姑姑虽然主张孩子多读书，但她骨子里重男轻女。

表姐因为赌气，毕业后直接远嫁了，几年也不回来看我姑姑。

其实，我姑姑的想法是，让我表姐待在她身边，找一个本地的，将来表弟出去，好让我表姐照顾她。

可是表姐偏不。

姑姑家的氛围很奇葩。

一般人理解，教育世家应该是很温馨的那种。而我姑姑家不是。

姑姑家是我表弟说了算，我表弟这个人被惯的没边了。

他性格很是张扬，很有个性，说一不二。

他从小受我姑姑和姑父以及姑父家人的宠爱，想要啥给买啥。

那个年代，刚刚流行诺基亚手机，应该是好几千块，接近上万。

在那个工资几千块就了不得的年代，我姑姑眼睛都没眨一下。

而我表姐想买一本参考书，我姑姑磨磨唧唧就是不肯出钱。

可以说，我表姐和表弟在家里的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后期表姐长大了，性格变得暴躁和叛逆，在家里直接和我姑姑吵架，暴吼。

争取她应有的权益（表姐的原话）。

而，我表弟更是变本加厉，偏偏要我姑姑给他买奔腾电脑。

一个高中生要买一台几万元的电脑。姑姑全家虽然都宠他，但经济情况也是有限的。

表姐钱凤结婚后，嫁到外地，而我表弟也去了国外留学。

家里就剩下我姑姑和姑父。

姐弟两人就和没有这对父母似的，一个电话不打，一封书信没有。

姐弟俩为啥赌气，表弟嫌弃姑姑给他生活费太少了，表姐憎恨姑姑没让她出国。

我去姑姑家，姑父病重。

姑姑连个罐头都舍不得买，也不舍得领我姑父去医院，只是在镇子的小卫生所打点滴。

我说，姑姑你俩挣了一辈子钱，都给儿女了，我姑父看病怎么办。

姑姑不做声，我姑父苦笑着，父母不都是为了儿女吗。

姑父癌症住院，我姑姑不敢给我表弟打电话，说怕影响他学习，也不敢给我表姐打电话，说打了她也不会接。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抄起电话给表姐打过去，我说，你爸爸快死了，你不来，总要凑点钱吧。

可能是基于脸面的原因，我表姐和表弟一个人给我转了一千块，然后再无音讯。

我姑父一辈子要强，什么苦都自己扛。

去世前几天，我蹲在床头伺候他。

他眼泪飞溅，我真的惭愧啊，供出一个大学生，一个博士，还赶不上你一个初中毕业打工的……

姑父没说完，其实，我知道姑父想说，两个儿女不孝敬，但做父母的，谁又能说出口呢。

姑父去世前，有些内疚，因为他住院一直是我照顾他。

他送给我，一块他戴了好多年的手表。

姑父说，这个表很贵的，是我表弟在国外买回来的，好几万块。

我推脱不掉就收下了。

姑父去世后，姑姑整天闷闷不乐。

主要是我姑父去世婚后，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哪怕接到一个电话。

一年半之后，姑姑病危。

我给表姐打电话，表姐支支吾吾，我说，你就剩最后一个亲人了，她是你亲妈，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给表弟打电话，表弟几个小时之后才接，他说，那边有时差。

我气的真想骂他，要是姑姑给他邮钱，肯定没时差。

表弟说，他也很悲痛，但是回来一趟要几万块……

姑姑的葬礼，两个儿女一个没回来。

我爸爸急眼了，操起来电话，给他俩骂了一个小时。

后来，姑姑百天的时候，表姐装模作样的来上坟，哭了几声。

我爸说，如果我老了，自己把钱攒一部分拿在手上，即使孩子不帮，我自己也可以花钱找保姆。费了一辈子心血养孩子，到头来连个哭坟的都没有！想想真是悲哀！

我表姐低着头，没吭声，也没住，连夜坐车就走了。

说真的，农村很多这样事，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培养孩子成材。

毕业了孩子在外地工作，在找个外地的老婆，成家立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很少回家了。

父母一辈子最后只能坐在门口等啊，等啊。

很多农村人都恨不得让儿女远走高飞，飞黄腾达。

可事实上，很多儿女去了外地，发展好了……不说孝顺，连见面打电话的机会都少，何谈孝顺。

儿女成才了，出国了，父母也失去了儿女。

我姑姑家的表姐和表弟虽然是个例，但我相信这种人为数不少。

只是人们不敢承认这个事实而已，养儿防老，只是江湖传说罢了。

还有，姑父给我的手表我一直戴着，我感觉不错。

一次，手表摔了一下，我拿到大商场的维修部去维修，我好奇问了一下修理师傅，我说这块表值几万。

师傅告诉我，这个表没有维修的价值，表还没有维修费值钱，就是个地摊货。

我真是无语了。

父母花了一辈子心血供他考大学，考研读博出国，他买了一个地摊货，和父亲说，这块表好几万。

暂且不谈孝心，人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