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0｜争分夺秒的生命赛跑

2023年1月9日，记者从北京急救中心获悉，目前120热线单日接听量已从2022年12月份的高峰3.1万次降至5000余次，接近正常水平。全市每日调派车辆近3000次，满足市民急救需求。

2022年12月份，120急救呼叫高位运行，120指挥调度和全市院前急救承受极大压力。北京急救中心强化急救资源统筹，提升急救运行效率。

12月底，记者曾跟随120朝阳高碑店急救站的车组人员入户转运病人，记录午夜下分秒必争的生命赛跑。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患者家中，急救人员合力将老人转移到担架上，老人头上贴着退热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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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急救呼入高峰单日3.1万人次

2022年12月21日晚，北京飘起雪花，医生王淑娟一边跑一边并起双手，遮在病人头上，防止雪花落下融化让病人着凉。她和120车组同事正接上一名新冠抗原阳性、反复发烧的老人，小跑着护送其上救护车。

据北京急救中心介绍，由于新冠疫情叠加天气寒冷因素，北京120急救电话的呼入量大幅增加，12月9日急救电话呼入总数达到顶峰3.1万个，是平时的6倍之多。

2022年12月26日，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的车组人员拉着患者出发前往医院。

2022年12月22日凌晨，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车组上门接送患者。医生护士为老人测心电图后，判断其有房颤的症状，需送医院治疗。

应朝阳区紧急医疗救援中心调配，120朝阳高碑店急救站从平时1个救护车车组增加为3个。

王淑娟所在的急救车组便是其中一个新增车组，标准配置，医生、护士、司机、担架工四人：司机樊卫星脑海中有一张北京地图，帮王淑娟规划行程；护士徐艳娜作为王淑娟的助理，负责操作救护车上各种医疗器械；担架工范英灿负责担架的收放，和病人家中各式轮椅的使用。王淑娟日常工作是医院里的全科大夫，但受过专业的救护车培训，有过救护车轮班经验。大伙儿虽头一次配合，但彼此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再次接到任务后，救护车车组准备出发，王淑娟佩戴好防护，上车整理材料。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王淑娟与同事登记患者信息。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桌上放着急救车组还未来得及吃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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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车组下车后一路小跑

84岁的患者张强（化名），新冠抗原阳性已经第7天。眼看着老爷子反复发烧，近乎昏厥，家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120”上。数次拨打后，王淑娟所在的急救车组到了。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120高碑店急救站车组小跑前往患者的家。

120调度信息上，张强的姓名旁边被标注了“抢”（抢救）字，时间紧急，120急救车组下车后一路小跑。目的地是一栋16层楼高的老楼，电梯小，车组一行腾挪了一会儿才把担架塞进电梯，四人贴着电梯壁，仅剩的缝隙被填满。

张强家正对电梯间，门上是一个硕大的“福”字。房间里，张强女儿搭着老父亲的手陪坐在床边，房间外的老伴儿戴着防护面罩，一手扶在房门框上，朝里探头，急切张望，“有没有吸痰器呢？给他吸吸痰也行。”

了解到张强有慢性支气管炎等基础疾病，血氧饱和度偏低，王淑娟建议：“还是得抓紧送医院，老爷子的痰是肺部感染引起的，吸痰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听大夫的。”张强女儿回应。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张强家中，老伴儿戴着防护面罩，一手扶在门框上，朝房间里急切张望。

“来，三二一，起。”急救车组合力将老人转移到担架上。临行前，老伴儿又给张强加了两张被褥，红色牡丹花图案。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急救车组用担架将张强送下楼，临出门前，老伴儿又给张强加了两张被褥。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急救车组小心穿过与担架宽度接近的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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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接送12趟患者 大多为老年人

救护车飞驰，穿过12月底逐渐恢复拥挤的车流。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救护车驶在三环路上，车玻璃上是酒精冲刷过的痕迹。

2022年12月22日凌晨，北京朝阳，救护车上的监护仪。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王淑娟与护士徐艳娜用救护车上的设备实时监护张强状况。

即将抵达附近三甲医院时，王淑娟示意老人与家属先不下车。王淑娟了解到，该医院可能床位已满，果不其然，发热门诊内，过道已经塞满了人。

“喂，是发热门诊吗？我是120车组大夫，我们车上有个老人39度高烧，能送你们那边去吗？”“84岁老人，高烧不退，急需留观。”“好的，马上过去。”王淑娟连打三家医院的电话后，一行人确定将老人送往垂杨柳医院，那里为新冠阳性患者设置了特殊通道。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救护车抵达张强家附近的三甲医院，但院内已无床位，王淑娟和司机樊卫星商量将老人送到哪家医院能让其最快得到救治。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救护车将张强送抵垂杨柳医院急诊。

垂杨柳医院急诊科里已排起长队。在分诊台前，张强的血氧开始往下掉。眼看着血氧降到81%，急救车组拉起担架果断往ICU跑……

“那时候病人情况的确是危急的。我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太多急性呼吸衰竭的，如果不马上供氧和救治，不到半小时可能人就没了。”医生王淑娟后来回忆道，“还好送达及时。”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救护车将张强送抵垂杨柳医院急诊，急诊内聚集了很多患者和患者家属。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垂杨柳医院，张强被送进ICU，张强女儿在门口往里张望，查看老人情况。

2022年12月底正值就诊高峰，记者在多家医院急诊、发热门诊看到，科室内排队看病、体检的人络绎不绝，输液的人在过道挨着坐，ICU有时挤不出病床，或没有足够的氧源。协调床位、寻找氧源……王淑娟与同事需要解决的状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救护车将患者送抵民航总医院急诊，王淑娟小跑赶往分诊台对接医务人员。

2022年12月22日凌晨，北京朝阳，连续高强度接送3名患者后，王淑娟累得靠在护士徐艳娜的身上。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垂杨柳医院急诊，急救车组医生跟分诊台护士说明患者病情。

当天王淑娟医生所在的急救车组一共接送病人12趟，大多是感染新冠并伴随其他基础疾病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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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兼顾急救与社区医院门诊

如今120需求量回落，但王淑娟的工作还没有变化，她仍然轮班120急救车组工作。完成急救任务，稍做休整后，王淑娟又会回到高碑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门诊为病人看病，兼顾发热哨点的诊疗工作。

2022年12月23日，高碑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王淑娟在门诊病房与门诊对面的发热哨点间来回穿梭。走出门诊的大门，朝阳洒在她的脸上。

2022年12月23日，高碑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务人员为患者输液。

“救治生命是我们的职责，加班加点我们也要扛下来。”王淑娟说，“希望一切早日回归平常。”

2022年12月21日，北京朝阳，120救护车上，护士徐艳娜在任务间隙闭目养神。

-The End-

记者 郑新洽 摄影报道

编辑 郑新洽 张湘涓

校对 刘军 付春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