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母亲】

今天凌晨，我梦见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去世已经十一年了。

十一年，遥远吗？漫长吗？但在我的记忆里恍如昨日，虽然我整天忙忙碌碌，但歇闲的时候，哪怕我在看电视剧的一片段、读小说的一情节，抑或听几句歌词，我就会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母亲，母亲的音容随即会萦绕在我的脑际，她的身影顷刻也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老柯之随笔# #一炷心香祭慈母# ）

在梦中，母亲看起来比逝世时的年龄要年轻很多，莫约六十来岁的模样。她的右肩背着扁担，扁担头挑着空着的箩筐，看上去好像是去农贸市场采购蔬菜似的。这怎么可能呢?因为母亲虽然是家庭主妇，可她生前也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生意呀！可梦里，就是这样！

那是一条新筑的土路，有锐角斜度的坡，我从后面追上她，母亲似乎在说，“没有采购到东西(蔬菜)。”我似乎问了，“豆芽也没有吗？”母亲没有回答。我醒了。梦醒时分，我十分伤感。母亲为牵拉大我们这群孩子，真是饱经风霜累了一辈子，现在去世了，怎么还要去采购这蔬菜什么的，这多累呀？！

记得小时候，我的母亲既要侍奉眼疾的婆婆，又要护理长年卧病在床的父亲，我的家里姐姐众多，却缺少劳动力，母亲总要是身先士卒，率领一群子女谋生糊口度日。那时候，家里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偶尔买了带鱼、猪肉荤腥菜，母亲自己舍不得吃，总是让给我们这群子女，她自己呢，有一顿吃一顿，经常是剩饭泡开水。

有一次，我的母亲生病了，医生开了药方，阿胶在铁锅里炖着，我却馋嘴的偷偷地喝了它三分之一……长大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总是五味杂陈、羞愧难当！

那年头，贫穷是中国社会的普遍写照，我的母亲却没有将我们众多子女中的一个送给人家……每每想起这些，我真是感慨万千，深深感到她老人家为牵拉大我们这群孩子，真是饱经风霜劳累了一辈子。也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时常感到那时我的大家庭的温馨、幸福和太多的感动。

现在，我也时来运转了，生活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每当我有宴会、聚餐，或者家里买了新菜鲜鱼香果什么的，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母亲，心想母亲这时候在我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我一定会让她老人家品鲜尝新的；每当我外出旅游，或者在公园、湖畔漫步，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的母亲，心想母亲这时候在我的身边那有多好啊，我一定会以这胜收的美色为背景，拍摄她老人家笑得最灿烂的那一瞬间；每当我发现别的一家人十分幸福、融和地在一起时，我又是感动、又是羡慕、又是感伤……是啊，倘若我的母亲还健在，那么我的家庭会更加的幸福、温馨和其乐融融……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亲，每个人都会说自己的母亲是全世界最好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天经地义的！在每一个做子女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永远是最完美的、最伟大的、最神圣的，也是至尊无上的。

这些年来，我也确实观察了很多邻居的、同学的、同事的、朋友的，当然还有很多不认识的母亲。凭心而论，相较之下，我的母亲实在是太伟大了！她虽然没有读过书，只是家庭主妇，但她善良、淑贤、敦厚、温柔、刚毅、勤劳、节约、慈祥、助人、无私……她似乎集合了中国女性美德的缩影。她那慈悲处世，她那“容”、“忍”的为人，她那百折不挠的个性，任劳任怨、含辛茹苦、勤俭持家之道，也潜移默化着她的每一个子女的性格。

此刻，我感到自己特别的无能，我无法在文史辞海中搜寻更好的赞美她的词汇了，我甚至感到人世间所有的赞美语言、华藻文辞显得是多么的笨拙、苍白和累赘！记得毛泽东主席曾在给他的同学邹蕴真的信中写过：“世界上有三种人，损人利己的，利己而不损人的，可以损己利人的。”那么，我的母亲就是属于第三种人——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母亲一辈子总是在损己利人！

母亲，您真的太伟大、太完美了！您是白璧无瑕的！

母亲，您的人格与魅力，是我一生的追求和最高的境界!

二零二一年八月九日